耳邊傳來姜沅痛苦的嚶嚀聲,鐘離鉞回過神,小心翼翼靠近,“沅沅,你怎么了?”
“好疼啊”姜沅臉色蒼白,原本已經(jīng)消停的小腹又跟刀絞似的疼了起來。
“沅沅,讓朕給你捂著。”
他也不等姜沅同意,身體挪了過去,將手探進她的被子里。
姜沅臉色稍霽,也不管這溫暖的大掌是誰的,抓住后往下放了放。
對,就是這,她呼出一口氣,總算是沒那么難受了。
她額頭疼出了一層薄汗,將體香蒸騰得更加濃郁,像是這世上最為猛烈的舂藥。
鐘離鉞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胳膊穿過她的脖頸好讓她枕的更為舒適。
“許是藥效過了,沅沅,你再忍忍?!?/p>
他即可變臉對外頭厲聲喊道,“李炳才,貴妃的藥還沒煎好嗎!”
李炳才慌慌張張回話,已經(jīng)在煎了。
鐘離鉞罵了一聲廢物。
姜沅抬起眼,看在今日李炳才費心為她挪宮的份上為他說好話,“李公公伺候陛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別生他的氣?!?/p>
鐘離鉞將臉貼在她的臉上,嗓音喑啞,“沅沅說的是,朕不生氣,只要沅沅能好好的,讓朕做什么朕都愿意?!?/p>
姜沅從未和一個男人貼的這么近,她可以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出的氣息,清冽中帶著淡淡龍涎香味,溫溫熱熱灑在她下巴和脖頸上,耳朵酥了人也麻了。
她臉頰滾燙,忙往被子里面鉆。
鐘離鉞銳利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在她發(fā)頂吻了吻,懷中的人抖得更厲害了。
李炳才算著時間將溫度正好的藥送進去,見陛下緊緊抱著娘娘,狠狠松了口氣。
姜沅對那藥已經(jīng)有了陰影,可不喝又肚子疼。
“給朕?!辩婋x鉞趁她猶豫將藥盞接過,舀了一勺吹涼后送到姜沅嘴邊。
姜沅見李炳才在這不好忤逆,張口喝下,可發(fā)現(xiàn)沒那么苦了,想來是之前她一口悶才顯得格外苦嘴。
于是她沒有拒絕鐘離鉞的好意,被他一口接一口喂完。
漱完口又被他喂了一顆甜滋滋的蜜餞,這讓她想起小時候,鐘離鉞也是這樣喂她吃東西,跟喂小貓似的。
她抬眼看他,鐘離鉞的眉間許是經(jīng)常皺眉都印出一道痕跡,即便現(xiàn)在只是輕蹙著眉頭,就擠出了一個川字。
若換作以前,姜沅或許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兇,像是時刻齜著牙準備咬人的惡犬,可如今她只在他臉上看到了濃濃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