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耳朵一陣酥麻,從他懷里出來,看到的又是他眉眼溫和的模樣。
她有點不好意思,不用他幫忙自已鉆進了被子里。
見鐘離鉞站起身要走,心里竟是有點著急,她問,“陛下要走嗎?”
“嗯,前朝還有些事要處理,等你睡醒了朕就回來了?!?/p>
“那我今日豈不是影響了陛下?”
姜沅最擔心的莫過于背上妖妃的罵名,她死沒關系,可她身后還有一大家子。
“沒有,別瞎想?!?/p>
那他這么匆忙是要去哪?
她抓住鐘離鉞的衣袍,壯著膽子道,“陛下,你別怪太后娘娘,她只是擔心你,若換做我是她,我也會生氣,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好么?”
鐘離鉞露出笑意,在她仿佛養(yǎng)出了一點肉的臉上捏了捏,“傻瓜,她是母后,朕哪敢怪她?!?/p>
也是,他們母子多遭磨難,想來比尋常母子情誼更深,哪就會因她而反目,況且她也什么事沒有。
她松開手,但被鐘離鉞握住,他目光沉沉,“可是沅沅,你是朕的命,下次別讓自已處于危險之中,朕承受不住?!?/p>
姜沅瞪大眼睛,總覺得他是在說,如果今日太后處決了她,他雖無法為她報仇,但卻會陪她一起去死。
他就這么喜歡她嗎?
鐘離鉞還是放心不下的,等姜沅睡下了,他才離開寢殿。
他身后跟著李炳才和念露,念露將慈寧宮發(fā)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轉述了一遍。
說到姜沅傻乎乎送禮,鐘離鉞笑了一下,倒是和太后娘娘當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可說到琴譜鐘離鉞就笑不出來了。
他知道姜沁頗通琴藝,想來那遺失的琴譜是姜沁所續(xù),只是沅沅想討太后歡心故意模糊了說。
但她的嫁妝全部在謝家遺失,即便她真有也找不到了。
“你去查查當初姜沁出嫁的禮單,按照差不多的再置辦一份,放在朕的私庫,至于那琴譜,等沅沅醒了,告訴她朕已經(jīng)拿去慈寧宮了?!?/p>
李炳才稱是,可他怎么覺得這一個謊言套著一個謊言,時間一長,指不定哪天就出現(xiàn)矛盾,不攻自破了。
可他不敢多言,因為他知道陛下一定聽不進去,而且說不定還不會顧及多年主仆之情。
他本就是sharen如麻的暴徒,除了太后和娘娘,根本沒有一點感情可言。
正殿吵吵嚷嚷,原本大人們正在朝上和陛下議事,可陛下不知聽到了什么,竟是一句話不說拋下一眾朝臣而去。
他們無法只好堵到麟德殿,等陛下回來。
他們行完禮,也不敢問陛下去了哪,繼續(xù)匯報。
“那些逆賊盤踞在山東,打的竟是先帝皇子旗號,山東刺史幾次剿滅未果,反倒丟了性命,還請陛下早日派出欽差,查明此事,殲滅逆賊?!?/p>
“臣看未必,山東刺史只是失蹤,說不定他跟那些逆賊是一伙的,貿(mào)然派人過去,只怕也是白送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