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鉞將她托起,幾個踏步從潭上飛過,在沉入水面前穩(wěn)穩(wěn)將姜沅放到了地上。
他從水里跳起來,幾乎全身shi透。
姜沅腿軟得不像話,被他扶著才勉強站穩(wěn)。
她想查看他手上的傷,但鐘離鉞把她推開一點。
“朕身上都shi了,別弄臟你,還能走嗎?他們估計很快就會追上來?!?/p>
生死關頭,姜沅不敢延誤,被他牽著往密林里面走。
鐘離鉞對這里真的很熟悉,有幾個地方根本想不到其中會有路,但他卻掀開藤蔓帶她進去。
所以,當年他驚聞噩耗,是真的跑回來找她了,甚至冒著被活埋的風險,差點就將這塊地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
姜沅將他的手握得更緊,鐘離鉞察覺到了以為她累了。
可他身上還shi著,到了夜里,氣溫會降得很低,姜沅身子本就不好,若是也弄shi了,保管會生病。
“在這歇一歇?!?/p>
他將石頭擦干凈扶她坐下,幸好水囊里有足夠多的水,他喂她喝。
“陛下喝吧?!苯溥@一路除了受了驚嚇,幾乎一點苦頭都沒吃。
她將水囊推給他,一雙紅彤彤宛如小鹿般shi漉漉的眼睛里寫滿了心疼。
鐘離鉞心口一暖,“別怕,援兵很快就會到,都是朕考慮不周,應該先讓人進來探查一遍,害你受苦?!?/p>
姜沅目光微閃,若真如此,她肯定會懷疑他派人提前布置。
她可真是壞透了。
她從裙子上撕下一條長布,“陛下的傷口崩開了,我?guī)湍阒匦掳??!?/p>
“好。”他眼睛一亮,立即蹲在她面前,像一條溫馴親人的大狗。
姜沅覷了他一眼,趕緊把這想法甩出去,堂堂一國皇帝,什么狗不狗的。
紗布沾了水,混了血,猩紅一片。
他們身上都沒有帶藥,只能沖洗后勉強包一下。
可他剛剛用的力太大了,傷口完全裂開,她包了很久也不見止血。
幾天內流這么多血,就是鐵人也扛不住。
姜沅眼淚掉下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