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靜悄悄的,大門關(guān)得嚴絲合縫,站在門口莫名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李炳才不敢進去,只推開一點縫隙示意姜沅趕緊進去。
姜沅咽了口口水,想說她有點害怕了能不能改天再來。
但李炳才這個狗奴才居然敢推她,她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朕不是說了不見任何人嗎!滾”
鐘離鉞抬起眼,看見是姜沅,滿腔怒火瞬間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姜沅則是被他暴怒陰鷙的語氣嚇到了,她爹剛從戰(zhàn)場下來的樣子也沒他這么恐怖。
她眼眶紅紅的,“陛下恕罪臣妾這就滾出去?!?/p>
這次她倒是行對禮了,正要跑出去,但鐘離鉞竟立即到了她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沅沅,朕不知道是你,朕錯了,你別哭,朕跟你道歉?!彼麖澫卵o她擦眼淚。
姜沅懵了,這還是剛剛那個恨不得把闖入者撕碎的強勢帝王嗎?
“道歉就不用了該是臣妾道歉才是,讓陛下等了那么久,臣妾真是”
“沒關(guān)系,用過午膳了嗎?怎么來朕這了,可是挪宮一事出了什么問題?”
姜沅腦海中浮現(xiàn)出方才他獨自一人坐在明案前的畫面,四周是黑黢黢的,像是要將他湮滅。
她忍不住地想,每一次她將他氣走,他都是獨自一人待在這里自我調(diào)節(jié),然后咽下一肚子氣再換上最溫和的神色去哄她嗎?
若是她搬去了承乾宮,那他豈不是更加寂寞了。
姜沅掐了自已一把,什么寂寞?他可是坐擁六宮的皇帝,哪里輪得到她來可憐。
“我睡過頭耽擱了,想來要改日再挪?!?/p>
“你高興就好,讓李炳才再去挑挑好日子便是?!?/p>
“其實臣妾來是想請陛下回去用膳的?!?/p>
他太高了,姜沅只能仰著臉看他。
她眼中的淚痕已經(jīng)干涸,但長長的眼睫被打shi依舊垂在眼尾,無比楚楚動人。
鐘離鉞目光更為幽深,但臉上展露出的恰到好處的欣喜沖散了其中名為搶奪的欲色。
“不必麻煩了,讓他們搬過來就是,沅沅也還沒吃吧,跟朕一起?!?/p>
他握著她的手腕走向那象征著至尊之位的龍椅,不僅如此,他還拉著她一同坐下。
姜沅像是被燙了屁股。
“陛下,這樣不好吧?!?/p>
“有什么不好,朕的東西就是沅沅的。”
姜沅被他摁著暈暈乎乎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