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p>
李炳才得了秋悅的消息,特來稟報(bào)。
鐘離鉞伏在案前,折子全被推到兩邊,看樣子又在作畫。
至于那何大人,剛被陛下狠狠罵了一頓灰溜溜出宮去了。
“說?!崩涞牟粠б唤z情緒。
李炳才打了個哆嗦,走近了些,果然陛下又在臨摹那幅畫。
畫中的娘娘倒是惟妙惟肖,可慣會sharen的手,哪怕提起畫筆,畫出來的東西依舊帶著一股凜然殺氣,就連畫里人明媚的笑顏都變得詭譎了起來。
“秋悅說,娘娘方才突然頭疼,怕是被那幅畫刺激到了,不過幸好什么都沒想起來?!?/p>
鐘離鉞筆鋒一頓,突兀的線條瞬間將整幅畫摧毀。
他拉開一個暗格,把畫放了進(jìn)去,里面竟是有厚厚一疊一模一樣的畫。
李炳才見他露出苦惱之色,壯起膽子詢問:“陛下,您是不是有些逼得太狠了?”
依他之見,反正娘娘已經(jīng)忘了,何不干脆忘個徹底,以前的東西也別再沾染,陛下對她如此寵愛,抱得美人歸是遲早的事。
何必在刀尖上試探,若是有個萬一,她都想起來了怎么辦?
“瞞不了多久的?!?/p>
鐘離鉞瞇了瞇眼,既然已經(jīng)解決了之前的誤會,他必須用最短的時(shí)間讓沅沅愛上他,最好再也離不開他。
“陛下,其實(shí)江太醫(yī)悄悄和奴才說過,有一種藥能加重娘娘失憶,只是有一些副作用”
鐘離鉞眼神一變,像是要活撕了他。
李炳才連連擺手,“奴才只是隨口一說,陛下千萬別放在心上?!?/p>
他以為陛下是心疼娘娘的身體不忍她受到一絲傷害,完全不知道鐘離鉞還有他自已的思量。
“告訴江辛夷,讓他開一些溫和補(bǔ)身的藥,不必在太醫(yī)院留檔,藥渣必須銷毀干凈,流出去一點(diǎn),他自已知道怎么辦。”
李炳才應(yīng)聲退下。
這邊江太醫(yī)為姜沅診脈,說是已經(jīng)和同僚制出了緩解失魂癥的方子。
姜沅悶悶不樂,太醫(yī)肯定是在哄她,畢竟鐘離鉞連之前的事都不想讓她知道,又怎么會讓太醫(yī)治好她,他肯定在偷著樂吧。
可看他有模有樣地拿出藥,又一一講起療效,倒又像那么回事。
姜沅讓他下去煎藥,她感覺在這宮里孤立無援,只有翻看家人的信才有幾分安全感。
端藥進(jìn)來的是葉星,她垂著腦袋,一副受氣包樣。
姜沅不想看到她,忙往里面躲。
葉星卻噗嗤一笑,“小姐,你光把臉藏起來有什么用???”
這一聲調(diào)笑,葉星似乎又變回了從前的葉星。
姜沅又氣又笑,想去撓她,卻又顧忌著她手上的藥盞。
還是她放下后,兩人在軟榻上鬧成一團(tuán),和七年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