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焱昊聳聳肩,倒也沒再觸江迢的霉頭。
熟悉江迢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好脾氣也好,
怎么開他的玩笑,他都不會真的和你生氣或是翻臉。但這個前提是不能牽扯上霍深,也不能拿他和霍深的關(guān)系開玩笑。
楚焱昊:“其實我一直想問,小的時候你也不介意大家開你和霍深哥的玩笑,為什么后來提起這事就開始翻臉了?”
其實玩得好的男生偶爾被開開這種玩笑也很正常,江迢也不是一個很在意旁人說什么的人,但他唯獨對這件事情很計較。
“我記得就是從初中你和霍睿誠打了一次架后吧?”
霍睿誠是霍深叔叔的小孩,比江迢大兩歲,江迢小時候最煩的人就是他。后來霍深父母被害,霍睿誠他爸媽也參與其中,江迢對這個人就更沒有什么好感了。
“打人不打臉,你那次都差點把他打成豬頭了?!?/p>
江迢學(xué)過防身格斗,知道打人哪里最痛。他打架一般都不會往人臉上打,也不會留下明顯外傷。那還是江迢第一次打架把人打成這樣。不過關(guān)于他們兩人為什么打架,兩方卻都諱莫如深。就連參與了那次打架斗毆的楚焱昊也不明所以。反正他上個廁所出來那兩人就打起來了,等他攔下霍睿誠身邊那些要去幫忙的狗腿,江迢那邊就已經(jīng)開始往死里招呼了。
學(xué)生時代的污言穢語一股腦的涌進江迢的腦海中。就像是放在地下室里很久未曾開過的木箱,打開后滿是腐敗和潮shi的惡心味道。
江迢本來以為自己早已將其挫骨揚灰埋藏進土。但沒想到記憶就是如此,能不能忘記不是由意志而轉(zhuǎn)移。它一直藏在你的腦海深處,影響告誡著你的行為舉止。
‘聽說他叔叔伯伯幾次要把他接回家,江家都不肯放人。誰知道是想吞并霍家的企業(yè)還是為了人?!?/p>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就霍深那張臉那身材,我聽說有些見不得光的市場里已經(jīng)有人開價到上千萬了。’
‘他不是個男的嗎?那叫什么?禁臠???’
‘江明晏不就是一個男女不忌的二世祖,誰知道江家把人扣在手里有什么打算,江迢把他看的和眼珠子一樣?!?/p>
‘你就知道是江家強取豪奪?你看霍深對江迢那千依百從的模樣,說是被迫,誰相信啊?!?/p>
‘霍深也不是什么蠢人,說不準就是他自愿委身。把握住江家的小兒子,自然能利用□□他拿回公司?!?/p>
‘真惡心?!?/p>
‘上次和他搭話他還一臉冷淡,沒想到心眼子比篩子還多,內(nèi)里這么齷齪?!?/p>
‘人家對你冷淡是因為你對他沒用,但凡你有江迢的家世,他也能對你搖尾乞憐,隨你享用。’
‘想吐,真臟?!?/p>
“怎么?你看上我堂哥了?也能理解,就他那張臉,看上也很正常。你一般在上還是在下,什么時候玩膩了,你和我說一聲,我和我朋友也想試一試?!?/p>
楚焱昊看見江迢的眼中陰云籠罩,厚厚的烏云仿佛要摧壓而下,即將來臨的暴風(fēng)雨鳴鳴作響,仿佛會暴虐地席卷一切。
“沒事吧,”楚焱昊皺著眉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想到什么了?到底是因為什么?”
“沒什么,”江迢垂下眼簾,拇指按了一遍其余四指的關(guān)節(jié),“都是一些污言穢語?!?/p>
楚焱昊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和江迢一個學(xué)校,那些腌臜話自然也有所耳聞?;羯顝男【褪侨巳似G羨的天之驕子,一朝家破,人人都想著上去踩一腳,人人都想要看熱鬧。十來歲的少年不再天真又不夠成熟,接觸一點新的東西便以為自己什么都懂,很多時候話中的惡毒甚至連自己都意識不到。
“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在意這些,我看霍深哥自己也不在意啊。況且那些話傳的這么難聽也有霍家叔伯們在幕后做推手的原因吧?!?/p>
霍母死前拼著最后一口氣立下遺囑和公證,霍深叔伯們想要完全掌握公司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霍深成年之前控制住霍深。那些話傳的這么難聽,無非是因為他們想逼霍深離開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