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醒來后在醫(yī)院躺了一天就躺不下去了,各種作,一會兒說消毒水的氣味不好聞,一會兒又說醫(yī)院的床睡得不舒服?;羯畋凰[得沒辦法,和醫(yī)生再三確認(rèn)他的腦袋沒什么問題只需要按時復(fù)查拆線就行后就被早已收拾好東西的江迢催著趕著出了院。
霍深開著車,江迢就坐在副駕當(dāng)著稱職的陪聊。
“你說我從小被表白到大,怎么會上這么老套的當(dāng)!”
霍深嘴角掛著笑意,點頭贊賞道:“那你真是蠻聰明的?!?/p>
“是吧是吧!”
“我和你說這些就是為了告誡你。你接手了你家公司,現(xiàn)在也算是個霸道總裁了。你看小說里那些霸道總裁,就喜歡追求標(biāo)新立異,動不動就是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你要當(dāng)心一點,別被套路了過去?!?/p>
霍深被江迢逗樂了,他“嗯”了一聲,做出和以往每次一樣的承諾:“以后我找對象會要你把關(guān)的?!?/p>
江迢要聽的就是這一句話,他心滿意足地靠回副駕,隨口給上面的話題做了一個總結(jié):“不過我看他昵稱是顆愛心,估摸年紀(jì)也不是很大,倒也沒有說太重的話,嘖嘖嘖,現(xiàn)在的小孩啊。”
江迢眼睜睜地看見霍深揚起的嘴角慢慢落下,他費盡心思想了各種有趣的話題,然而直到車停在家門口,霍深也沒有被他哄好。
江迢家住在御景花園,依山傍湖鬧中取靜,小區(qū)一共九棟別墅,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后半程霍深雖然依舊帶笑,但江迢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好。
江迢看著霍深熟練地停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他們家和霍深家是世交,他們兩從小就玩得很好?;羯钍q生日那天,他父母死在欲望和貪婪的陰謀下。他父母擔(dān)心霍深也會被害,死前將霍深托付給了江父江母。
江迢記得葬禮那天雨下的很大,所有人都走了,霍深依舊執(zhí)拗地站在墓碑前。
小江迢陪小霍深站了很久,他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只能輕輕地拽了拽小霍深的袖子:“霍深哥哥,我們回家吧。”
小霍深抱著膝蓋坐在墓碑前,他的眼睛很紅,臉上滑落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他小小的臉頰貼在他父母含笑的照片上,聲音哽咽又哀涼:“我沒有家了,我的家就在這里?!?/p>
那是江迢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真的和書中描寫的一模一樣,就像是有人拿鈍刀一片片割著你的心臟,痛得幾乎難以呼吸。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那你的家自然也是我的家?!毙〗鰜G掉雨傘蹬著小短腿坐在小霍深的身邊,誰來勸也沒有用。
九歲的江迢就這樣陪十二歲的霍深在雨中坐了兩天一夜。
之后的事情江迢就記不清了,不過據(jù)他的便宜哥哥所述,他在第二天就開始發(fā)燒,昏迷被人抱走時還不忘死死抓著霍深的衣服,這才讓霍深不得不一起離開。
江迢抓住正要開門下車的霍深,一臉認(rèn)真。
霍深愣了愣,回身坐回駕駛位,心里預(yù)先做出幾十種應(yīng)對糟糕事態(tài)的方案。
江迢:“海綿寶寶被蟹老板開除了,海綿寶寶想要挽回自己的工作?!?/p>
霍深:“”
江迢聲情并茂,還捏著嗓子配了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