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江迢的面前,拉開江迢的手,拇指輕輕式去江睫毛上掛著的淚水。
江迢的睫毛顫了顫,掃在霍深的指腹,就像是羽毛掃在他的心臟上。江迢的語氣還帶著哽咽后的鼻音,聽起來嗡嗡悶悶的,“你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這樣我真的很難受。”
霍深認真的道:“我沒有不理你。”
江迢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地指控道:“你有。”
這段時間他不找霍深,霍深就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即使他主動找霍深,也是聊不了幾句就無話可說。從小到大,他和霍深還從來沒有如此貌合神離過。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霍深很想說這應(yīng)該不算是不理,但看見江迢紅通通的眼睛嘆了一口氣,無底線的退讓:“對不起,我不會了。”
如果這段感情一定要有一個人痛苦,那他痛苦就好了。痛著痛著人會麻木,忍痛的閾值自然也就會慢慢提高。
酒醉人的思維不能用常理來判斷,江迢并沒有因為霍深的這句話被哄好。他眼睛紅的像是只兔子,他執(zhí)拗的看著霍深,“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到底哪點不如他?”
霍深費勁地把江迢從地上拉起,半摟半架地塞進車里。自暴自棄:“你沒有哪里不如他,你們都是我的祖宗。”
江迢雙腿盤坐在副駕上,交叉抱臂,對霍深的話很不滿意。
他竟然拿他跟其他人比較?還是相提并論!而且什么叫做他是他的祖宗?
“你才是我的祖宗!”
霍深不打算和酒醉的人爭論誰是誰的祖宗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怕江父橫跨太平洋回來揍他。
江迢沒有得到預(yù)想中的附和,不是那么的滿意。他望著霍深安靜地開著車的側(cè)臉,高挺的鼻梁,線條利落的下顎線下是修長的脖頸,喉結(jié)凸出,被朦朧霓虹燈一晃,落下性感又旖旎的剪影。
霍深伸手將江迢的腦袋轉(zhuǎn)回去,隔斷了他似有溫度的視線,“你別這樣看我,影響我開車?!?/p>
切,講的和真的一樣。江迢扒拉開霍深的手。別以為他沒有看見,霍深上車就打開了自動駕駛模式。
“你剛剛在想什么?都想出神了?!?/p>
霍深沉默了一下,“我想起小時候你為了讓我不再住在我大伯家,寧愿大冷天的沖冷水澡讓自己發(fā)燒?!?/p>
江迢沒有想到霍深在想這件事。
當(dāng)年霍深住進江家后,他大伯為了逼他回家,刻意在商圈散播江父江母想要利用霍深霸占霍家的產(chǎn)業(yè)之類的言論?;羯畈辉敢饨冶凰舷滤谒宀畮е虌饠?shù)次上門曉之以“理”一哭二鬧后妥協(xié),跟他大伯回去了。
江迢當(dāng)然不肯,霍家那群親戚的司馬昭之心路人可知,他根本不敢想象霍深被他們帶回去后會怎么樣。他當(dāng)即便撒潑打賴地跟著霍深一起坐上霍家的車,一副霍深去哪我就去哪,你們霍家總不能少我一口飯吃的模樣。論起不講道理,江小少爺還從來沒有怕過誰。反正你不要臉,我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