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身體在發(fā)顫,他無能為力,他無法改變。
只看見埃達(dá)站在那里,舉著火把,燒了死去族人的身體。
那樣年輕的埃達(dá),穿著楚家的服飾,卻與有娀勾結(jié)。
一只手,突然抓住楚棄厄的沾滿紅色的衣角。
他的心口插著一把箭,跪在楚棄厄面前,掏出了懷里干凈的繃帶,覆在楚棄厄手腕上。
遮蓋住傷口,也遮住欲飛的鷹。
“族……長(zhǎng)……不怕……”他說。
血滴落于衣裳,死于楚棄厄身旁。
顫了顫唇,楚棄厄的咽喉干澀,怔怔地望著死在自己身旁的族人。
十八歲的楚棄厄不懂,只覺得是一場(chǎng)夢(mèng)魘,日日夜夜如同惡鬼一般纏繞著他,深入骨髓。
至今他明白了當(dāng)日特圖司說的那句詛咒。
——月亮降臨之時(shí),你將痛不欲生。
詛咒早已驗(yàn)證。
許是月光太過晃眼,竟令他有些瞧不清眼前。
楚棄厄用滿是血跡的手費(fèi)力起身,額頭青筋爆出,那雙瞳孔空洞死灰。
他轉(zhuǎn)過身,沒行動(dòng)一下都是骨頭與骨頭之間摩擦而引發(fā)的疼痛,踉蹌幾步,又倒地跪下。
朦朧間聽見有人似乎叫了聲自己的名字,下一秒,溫?zé)岬囊后w再次灑在自己臉上。
與先前的血重疊,燙得他心驚。
耳邊的嗡鳴聲愈發(fā)大了。
“楚阿……”那人叫著自己的名字。
什么也沒有。
可楚棄厄看不清,七年前看不清,七年后仍舊。
那人的手掌撫了撫自己頭頂。
一模一樣的觸感。
還是那般冰冷。
濡shi的,像冰涼的玉器。
原來……是楚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