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棄厄蹙眉,稍掙開他的手,
眼睛里多了幾分警惕。
他以前,和師靈衣認(rèn)識?
這個認(rèn)知不斷在他腦中鉆涌,可楚棄厄搜索不到任何片段。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目視師靈衣,
掃過師靈衣眼底的每一絲情緒,最后停留在他口袋里掉了一半的編織蜻蜓。
帶著血跡的蜻蜓。
眼神再次朝師靈衣耳邊望去,沒有蜻蜓耳夾。
溫?zé)岬闹父乖俅文﹃壎蛘菩?,師靈衣輕輕笑道:“我從總部那拿過來的。給你解個悶?!?/p>
說著,他一屁股躺在地上,依舊是熟悉的姿勢,手撐在腦后,身體后仰。
“狼今天沒兇你吧?下次他再兇,你就咬他,他是個紙狼,膽子小的很?!?/p>
楚棄厄抬手,將手中的蜻蜓舉起湊近看,耳邊充斥著刺耳的鐵鏈聲響。
他嗯了聲,“你很喜歡蜻蜓?”
一時間,氣氛凝固。
待楚棄厄的眼神對上師靈衣時,對方已經(jīng)盯著他許久。
楚棄厄垂下眼簾,又調(diào)整一番措詞,說:“怎么編的?”
于是師靈衣又從楚棄厄手里拿過拆開來,重新編了一遍。他手上動作嫻熟,像是閑暇時常常會做的事,邊編邊將目光投向楚棄厄。
見楚棄厄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師靈衣嘴角不禁掛著笑意。
這是這半年以來,楚棄厄頭一回對一件事有了興趣。
“我要出去?!背壎虻馈?/p>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師靈衣能聽見。
編織的手驟然停住,師靈衣抬過眼去瞧,見楚棄厄臉色蒼白,他的唇再次一張一合。
“我要出去?!?/p>
“快了。”師靈衣低下頭,繼續(xù)擺弄手中的玩意兒。
二人靜靜待在房間里,直到屋外一聲短促的警告聲響起,師靈衣才起身,他從口袋里又掏出兩枚草莓遞給楚棄厄。
“三天后,我再來。”
楚棄厄目送師靈衣離開,房間再次恢復(fù)黑暗,只留下殘余微弱的梅花香與濃郁的血腥味。
不是自己的,是師靈衣的。
低頭看了會自己手上與腳上的鐵鏈,如果說十幾歲的楚棄厄沒辦法掙脫,那么二十五歲的楚棄厄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