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靈衣指尖發(fā)顫,他眨眼咽下喉間的干澀與血腥,問楚棄厄,“疼嗎?”
滿是針孔的后背。
那處被針管扎過無數(shù)遍的地方。
楚棄厄搖頭,他的手心里捏著一只竹蜻蜓,是三天前師靈衣給的。
他將蜻蜓遞給師靈衣,視線緊緊盯住師靈衣的臉色和他唇角未擦干的血跡。
他的臉色比三天前還差,氣息都弱了許多,衣服上的血跡更多了。
一顆青梅落入楚棄厄的手心,師靈衣與楚棄厄額頭相抵,他擠出一抹笑,像從前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一樣說著,“楚阿,三天后。”
三天后,我再來。
只要他更改歷史,說不定楚棄厄就能活下來。
誰都不會死。
起身,師靈衣心口處鈍痛,他眼前一晃,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早已不再是楚棄厄。對方的眼神熟悉透著殺意。
他說:“師,如果楚家少年知道當初因為你,他才變成輸血實驗體的話,你會殺了他嗎?”
師靈衣輕微蹙眉,想開口喉間卻刺痛異常。
那個熟悉的人緩緩走近,面容更加清晰。
他說:“你該,回去了。師?!?/p>
黑暗是瞬間淹沒他的,一并贈予師靈衣的還有那愈發(fā)清晰的疼痛和無法呼吸的窒息。
他在這里掙扎奮力,無果。
等待他的只有長久的黑暗。
……
直到重新聽見系統(tǒng)計時的滴滴聲,師靈衣一口血嘔出,他咳了好一陣才緩過神。
耳邊聽見何羽桃那句松了口氣的呼喊:“還好還好,沒死透。”
師靈衣抬手將殘血抹去,神色平常地回復何羽桃,“死透了你打算把我埋哪兒?”
何羽桃擺擺手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他剛要解釋就看見陸品前擠到自己面前查看師靈衣的傷。
專業(yè)法醫(yī)的架勢,捏住師靈衣頸脖左右查看都沒瞅見傷口,他嘖了聲覺得一定是自己不夠近于是又往前探了下,剛動身就被師靈衣用手抵住腦袋。
師靈衣一句話沒講就被人往外推,他那眼神里分明就寫了一個字:裝。
就是想看師靈衣能活多久,陸品前的心思是一點不藏。
摔了個屁股蹲陸品前大罵師靈衣,“你有沒有良心師靈衣!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扛著你往這兒跑,你倒好!你上來就跟我恩怨分明??!我只是想看一下你脖子還有沒有事,有你這樣對待老同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