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怎么繞都見東君,衣絳雪甚至有種奇怪的鬼打墻感。
“怎么到處都是東君廟?”
站在階前,衣絳雪遮著眼簾,擋住白日,越過黑壓壓的人群,向前方看去。
他仰仰頭,很是好奇:“真正的東君廟,禁忌也是不準驚神之類的?”
裴懷鈞露出微妙的神情:“不,當然不是?!?/p>
香火正鼎盛,今天大概是在舉行酬謝香客、布施粥米的儀式,廟門前很是熱鬧。
許多道士沿著門前石階排成兩列,執(zhí)著三清道幡,莊重肅立。
階下的一眾香客,皆是穿貂披裘,錦繡華貴,不僅滿心虔誠地捐獻香火錢,而且皆準備聆聽東君廟祝發(fā)言。
廟祝清了清嗓子,拿著黃紙寫下的規(guī)則,念道:
“東君廟規(guī)矩,第一條——”
“發(fā)自內(nèi)心地記住并認可:東君的道侶是天下第一美人,最美,沒有之一!”
“第二條:每個敬香的香客,要真心誠意地祝東君與道侶萬年、萬萬年好合?!?/p>
“東君大悅,定會降下恩澤,驅(qū)除邪祟,庇護眾生?!?/p>
衣絳雪:“……”
這也是偽神廟?
裴懷鈞可疑地沉默片刻,才道:“……嗯,是這些規(guī)矩?!?/p>
這回是真對了。
風雪封道三十余日,不好走。
裴懷鈞問過車馬行,要等去京師的官道驛路重開,最少也要等一個月。
在這天氣上路,實在危險,不如在霄云城暫居一個月,避開風雪,化凍再走。
既然要在霄云城暫居,住處就成了問題。
裴懷鈞勤儉持家,他問過幾家客棧的價格,皆是昂貴。
大概是滯留城中的商旅多,已經(jīng)家家擠到爆滿。
他點檢盤纏,算了筆賬:“時間久,住客棧不劃算。最好尋處容許短時租賃的宅院落腳,不僅住著舒服,還能便宜一些。”
衣絳雪不通這些人情世故、柴米油鹽,就全程把腦子寄存在書生這里。
他漫不經(jīng)心點頭:“你定?!?/p>
反正他是鬼,住哪里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