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失控,所以失去形體了嗎?”
裴懷鈞看向越發(fā)暴烈的雪風,那是足以絞殺任何東西的劍風暴,不能這樣下去。
“東君大人?!庇内に颈娙苏谂S持京師結界,四面城門決不能突破,“結界已經(jīng)有裂痕了,怎么辦?”
四鬼拍門(7)
不僅僅是結界產(chǎn)生裂痕,
更雪上加霜的是,“香雪?!钡膭︿h,正在化作無數(shù)蒼白碎片,
向著城門處“鐸鐸鐸”刺來。
“東君,忝居其位,
不配執(zhí)劍,受死吧!”與他試劍至此,
游寒天已然瘋狂,
好似不把結界攻破不罷休。
這座集人族偉力修筑的結界,
能夠防守住這種頻率的攻擊嗎?
“東君大人……”即使是司命,銀面下的唇也煞白無比。他執(zhí)杖,
微微揚起頸,想要做些什么。
可在雪崩般的劍意前,人是如此渺小,
他們正如站在雪山之下,
四處皆是茫茫的白,無處可逃。
劍即是鬼,鬼即是劍。
癲狂的雪風中,
東君看見劍修的面孔。
迎風站在最前方,裴懷鈞青袍緩帶,右手握住長劍,手腕一旋,萬千光華落在他的身上。
他淡淡道:“鬼仙尊?不,那只是一張發(fā)瘋到扭曲的面容?!?/p>
東君早已看穿,從劍里生長出的厲鬼,不是人,是劍的執(zhí)妄。
他竊取了“游寒天”的姓名與面孔,
非是人化劍,而是劍代人。
真正的“西劍尊”游寒天,早已死了,死在了被劍蠱惑刎頸之時,死在了背叛人族之時。
人的第一次死亡,死在生命斷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