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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2頁）
“人如何定義死？是肉體寂滅，
還是靈魂不再？”鬼師笑了，
“與其在痛苦中被鬼吞噬，我的‘莊周夢’計劃，才是人族真正的救贖?！?/p>
“子非魚，
安知魚之樂。衣樓主沒有成為過鬼，怎么知道做鬼不好呢？照我來看，輪回不是答案，鬼也不是生命的終結(jié)?！?/p>
“生是死，死是生。成為鬼吧，這才是人的永生——”
衣絳雪瞳影一漾，冷聲道：“住嘴?！?/p>
如此聒噪，合該砍下他的腦袋。
衣絳雪也如此做了，他執(zhí)著刀，
寒光一閃。
冥樓暗影，鐵鏈叮當(dāng)。
鬼師的軀干還保持著跪姿。
頭骨碌碌滾在冥樓最底層潮shi的地面上，笑著張開眼。
“你動搖了。”好似噩夢回響，師無殃聲音古怪地高揚。
“你動搖了，你覺得我說的對！你動搖了、你動搖了——”
從隱秘幽邃的暗處，到危及存亡的明處。
衣絳雪目睹人族在絕望里掙扎，這是一場沒有勝利的漫長戰(zhàn)爭。
人與鬼無法再維持共存，東風(fēng)總會壓倒西風(fēng)。即使他關(guān)押再多的鬼怪，都是治標(biāo)不治本。
可他也無法判斷：“莊周夢”真的會成為人與鬼共同的未來嗎？
一瞬間的思維閃回，衣絳雪冷汗浸透脊背，不免警戒萬分：“師無殃，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危險分子！”
厲鬼的頭顱在地上滾動，言語間似乎蘊含著難言的蠱惑。
“即使貴為冥樓樓主，你恐怕也不知道人的出路在哪里吧？”
“沒有成為鬼，你就無法共情鬼的思維。生而為人，壽命短暫，實在狹隘！你以人之身揣度鬼怪，做出的選擇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厲鬼雙眸幽幽赤紅，惡意盈滿，“若要判斷這是不是人族的出路，那你就成為厲鬼?！?/p>
“……衣樓主，你會是最強(qiáng)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