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瑤點頭,接過了林筱雨遞過來的水,先是掃了眼明衍的唇,然后才擰開放到了自己的嘴邊。
醫(yī)院患者太多,每次到門診坐診的時候,通常都是一上午也難得喝上一口水,林筱雨這水可謂是遞的正是時候。
喝完之后又擰好蓋子,楚云瑤不急不緩的看向明衍。
“文江影查到了司機的身份。利德機械廠的一名鉗工,名字叫做鐘洋,妻子早逝,獨自一人帶著女兒鐘夏生活?!?/p>
明衍敏銳的抓到了關(guān)鍵點:“獨自拉扯著女兒長大?她女兒人呢!獨自拉扯女兒長大的話,他肯定很愛自己的女兒,不會舍得拋下女兒去做這種注定有去無回的事情。如果不是被藥物控制,就只有一種可能!”
“你猜的沒錯?!背片幍难凵料聛恚骸扮娤乃诘膶W校老師說,一周多以前,她就已經(jīng)沒有去上學了。而根據(jù)利德機械廠的員工所說,鐘洋也是從那段時間開始就一直陰沉著臉。所以,鐘夏很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失蹤了?!?/p>
“用心愛的女兒去威脅一名父親去襲警,這背后之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林筱雨表示很不能理解。
就算要襲警,起碼也襲擊一個有些影響的。一個剛剛畢業(yè)入職的小警察,有什么值得就這樣廢掉一枚可以支配棋子的地方?
“可即便是鐘洋按照那背后之人的意思去做了,那個叫做鐘夏的女孩恐怕也已經(jīng)”明衍對鐘夏的現(xiàn)狀持不樂觀的看法。
林筱雨想要反駁,但緊跟著就反應過來,情緒低落的說道:“也是,鐘洋既然已死,鐘靈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p>
“不,明衍的意思恐怕是那個名叫鐘靈的女孩在一周前就已經(jīng)不在了。”楚云瑤默契的接收到明衍真正的想法。
林筱雨愕然的看向楚云瑤,好半晌后又愣愣的轉(zhuǎn)頭看向明衍,很難接受這個消息的樣子,似乎是想要讓自己的好友來否定這個猜測。
但明衍只是冷靜的搖了搖頭。
“很遺憾。雖然鐘夏目前只是處于失蹤狀態(tài)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遇害,但這種可能性的確很高。
不光光是如今的鐘夏沒有了利用價值。在抓走鐘夏,計劃著把鐘洋變成棋子的那刻起,鐘夏的存在就已經(jīng)不重要。
反正,鐘洋永遠沒有機會找到自己的女兒了。”
“怎么會這樣”
林筱雨難過的低下頭。
“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泵餮艽瓜卵鄄€,似乎又要陷入回憶當中。
這時候,一只帶著幾分涼意的手搭到了明衍的手背上。
“怎么,這就受不了了嗎?如果你沒有深究這個案子的打算,那也就不需要參與接下來的行動了?!?/p>
“開什么玩笑,比這更殘酷的現(xiàn)場我都見過——”
一把甩開楚云瑤的手,明衍反駁的話才說一半意識到楚云瑤在那個殘酷現(xiàn)場當中的身份,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畢竟是案子的當事人,敢欺負到我頭上,我肯定是要參與的!”
硬生生的轉(zhuǎn)移了話題,明衍繃著臉說道:“而且,鐘家父女這么慘,起碼也得把被綁走的鐘夏救回來才是。順便,還要狠狠揍一頓幕后黑手,把他們?nèi)妓瓦M去!”
如此硬核的體貼方式就像是在心頭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不明顯,但恰到好處。
于是楚云瑤她不說話了。
從明衍的方向看,看不到隱藏在反光的眼鏡鏡片之下的情緒。只能看到楚云瑤低垂著的頭、白皙的肌膚和那清晰的下頜線。
明衍還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所以偷著看的情況下,對自己的心跳感知就尤為明顯。
有光線掃過來的時候,明衍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心砰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