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話,卻只是發(fā)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氣音。
“別說話,保存體力。” 蔣津年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強行壓抑的哽咽。
他的動作輕柔到了極致,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受傷地方。
萬幸,只是一些擦傷,這讓他緊繃的情緒才稍稍松懈一些。
“別怕,一切有我,抱緊我就好?!笔Y津年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腿彎,避免二次傷害,將她抱起來:“忍一下,初禮,我們很快就能刺激去了?!?/p>
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畔,帶著一種能撫慰靈魂的沉穩(wěn)力量。
黃初禮額頭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只是輕輕靠在他堅挺的胸膛上。
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會害怕。
空間被艱難地擴大了一點點,蔣津年用對講機和李演溝通好下面坍塌的情緒,確認不會二次坍塌,才讓救援繩索再次下降。
看到繩索的一刻,他就迅速而熟練地將救援繩的安全鎖扣,牢牢地扣在了自己腰間,然后用力抱緊懷里的黃初禮,確保萬無一失。
“上面!準備接應!” 他對著對講機聲音已經(jīng)嘶啞。
繩索開始緩緩上升。蔣津年一手緊緊托護著黃初禮的身體,另一只手死死扒住通道邊緣凸起的鋼筋,用自己的身體為她隔開那些尖銳的障礙物,隨著繩索一同上升。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緊張注視著她的所有微弱反應。
期間,擔心著通道會隨時二次坍塌的事情。
好在,到最后一刻,他的擔心都沒有發(fā)生。
隨著柔和的晚霞慢慢映照在眼前,黃初禮緊緊抱著他的胳膊,才悄然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們都活下來了。
蔣津年臉上此刻是縱橫交錯的污跡,手臂和背上布滿了被碎石鋼筋刮出的血痕,迷彩短袖被撕開了好幾道口子。
他懷中的黃初禮同樣狼狽不堪,長發(fā)散亂地貼在汗?jié)竦念~角和蒼白的臉頰上,醫(yī)療制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分不清是被誰的血浸透,凝固成暗紅色。
感受著他胸膛的劇烈起伏,黃初禮慢慢睜開眼睛,與他眸光相對。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言語。
在周圍隊員如釋重負的喘息聲,和頭頂上方傳來的直升機轟鳴中,蔣津年猛地收緊了手臂,將她用力的抱在懷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冰涼汗?jié)竦念~角,滾燙的呼吸拂過她的發(fā)頂,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初禮,我真的很擔心你?!?/p>
黃初禮沒有掙扎,將臉深深埋進他堅實而溫暖的頸窩,只覺得心安,輕輕撫了撫他的背脊,故作輕松的低低出聲:“我這不是命大活下來了嘛……醫(yī)生都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