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橡膠汁做了些識字卡,上面刻著字,沾著不同味道的香料——胡椒味的”辣”,鹽巴味的”咸”,讓孩子們邊聞邊認(rèn)。
”抓周了!”長孫雨抱著剛滿周歲的小兒子過來,在桌上擺了算盤、毛筆、小斧頭。
小家伙咿咿呀呀爬過去,一把抓住了算盤,噼里啪啦撥得響。
”像你爹!”程咬金笑得直揉胡子,”從小就會算賬!”
李恪捏著兒子的小手,心里暖暖的。
這些日子的緊張,似乎都被孩子的笑聲沖淡了。
突然,一只信鴿落在窗臺上,腳上綁著個小竹筒。
李恪打開一看,臉色瞬間沉下來。
是長安來的飛鴿傳旨,只有八個字:“即刻返京,另有任用?!?/p>
”這時候召你回去?”長孫雨的笑容僵在臉上,”怕是沒好事?!?/p>
李恪把信鴿放飛,望著長安的方向。
武媚娘偷書稿不成,五姓仿書被揭穿,這道旨意來得太巧,分明是想把他調(diào)回長安,好趁機(jī)下手。
”收拾東西?!彼麑η丶t梅道,”帶上《海藥譜》的活字版,還有橡膠管和檳榔,咱們回去。”
程咬金扛起斧頭:“老程跟你去!看誰敢動你一根頭發(fā)!”
李恪沒說話,只是摸了摸兒子的頭。
他知道,這次回長安,怕是比在爪哇島對付火山和刺客,還要兇險。
窗外的陽光正好,可他心里卻像壓了塊石頭。
那道返京的旨意,到底是福是禍?
他低頭看著手里的橡膠識字卡,上面的”家”字被孩子咬了個牙印。
無論如何,得守住這個家,守住《海藥譜》里的智慧,守住那些用血汗換來的技術(shù)。
回長安的馬車已經(jīng)備好,車輪是橡膠做的,走在石板路上悄無聲息。
李恪坐在車?yán)?,指尖劃過《海藥譜》的封面,突然覺得這薄薄的書卷,比盔甲還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