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馬爾,首相大人是問你對晉升男爵的事情談?wù)勛约旱目捶?,你得說些有用的話~”剛正不阿的軍事大臣對掌璽大臣處處圓滑的派頭有些不滿。
“斯雷因伯爵,你既然都開口了,想必有很多想法,那請您說說?”宮廷首相對這個一身戎甲,身材偉岸的軍士大臣說道。
斯雷因常年在外率兵打仗,功勛卓著,在整個伯國名氣威望很高,而且性格直爽不善權(quán)謀,屬于不偏不倚的中堅派,不過今天這場廷議中,他卻堅定地站在了鮑爾溫一頭。
“各位大人,勛爵晉升從來都是以軍功戰(zhàn)績?yōu)橹?,倒不是說我袒護軍隊中的士兵軍官,試想若是沒有這些士兵軍官在戰(zhàn)場廝殺抵擋外敵,各位還能坐在這大殿中爭吵不休?”
“我認為不管是查瑞斯還是那個亞特,他們兩人都是在戰(zhàn)場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他們的報功文冊在我的公事桌上都是最厚。其他不說,僅僅是在普羅旺斯收復(fù)索爾堡以及東境從施瓦本人手中奪回瓦隆堡這兩件收復(fù)失地的軍功就足以讓兩人晉升男爵,我覺得我們今天需要討論的不該是能否晉升兩人,而是商議是否給予新晉男爵封地的問題~”
“至于馬丁努斯爵士,我只能說他找了一位有權(quán)勢的堂姐。”
軍事大臣對立下軍功的人有天然的認同感,況且作為軍事大臣就是要為這個國家培植一大批精銳的士兵和優(yōu)秀的指揮官。
貝爾納哪里會善罷甘休,他側(cè)身而坐,端起了身旁木桌上的酒杯呡了一小口,冷笑一聲,“看來今天收了巨額錢財?shù)倪€不止一位大臣呀,還是打仗好,只要敢殺人能掠奪就有的是錢財填滿那些大臣肚子里的窟窿?!?/p>
“貝爾納,你也不要總說這種無用的話,如果你對查瑞斯和亞特兩位爵士的晉升有異議就說些實在的理由?!笔紫嘁呀?jīng)對兩派人之間的雞爭狗斗有些不耐煩。
“理由?好。查瑞斯那個小東西我就不講了,他是我們鮑爾溫大人的心腹,鮑爾溫大人任人唯親想在伯國安插自親信大家都能理解,我暫且同意。”
“不過那個亞特算什么東西!憑什么能晉升男爵?就憑他跟著軍隊打了幾次順風(fēng)仗?就憑他靠著勾結(jié)盜匪四處劫掠?就憑他做奸商斂財?就憑他殘殺貴族同僚?”貝爾納一口氣羅列了亞特這些年來的重重不法事。
“貝爾納,你不要胡口亂說,凡是得有根據(jù)!”連首相都覺得貝爾納編織的罪名太大。
“首相大人,我們話都是有依據(jù)的。去年七月,南境蒂涅茨郡一個叫迪安家族的幾處莊園突然被一群來歷不明的群盜襲擊,強盜攻破了莊園,殺死了許多無辜平民還洗劫了莊園中的一切財物。事后有人密報這支盜匪是受了那位黑袍巡境官的指使?!?/p>
“去年初冬,盧塞斯恩省的一位勛貴從普羅旺斯采買了一批貨物留作冬天使用,途徑亞特的那座邊境哨站時因不滿被敲詐而強過關(guān)卡,那些人居然勾結(jié)一股盜匪打劫了車隊,殺死十余名護衛(wèi),搶奪大量錢財。”
“根據(jù)事后的追查,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我們那位負責清剿盜匪的亞特大人?!?/p>
“至于殺害無辜的事情,我想大家還記得那個野蠻人兩年前在溫切斯頓莊園的罪行?這是無法掙脫的事實?!?/p>
“而且據(jù)當?shù)氐闹檎吒姘l(fā),南境蒂涅茨郡有一個村落的幾位鄉(xiāng)紳因不滿被這個叫亞特的家伙欺詐而稍有反抗,結(jié)果那個野蠻人剛走,這幾戶鄉(xiāng)紳就被人殺害?!?/p>
“還有巴澤爾男爵的管家,多么溫良和善的老伙計,居然在離家不遠的密林中被人殺害。就在老管家被殺不久,這個亞特就帶人從那片密林中出來了。這可真是夠巧合的。”
“至于劫掠貨源,甘當奸商的事情我想根本不需要多講。一個騎士不張揚騎士精神,靠著暗中操控的盜匪和手下一起亡命徒強占商道、打壓對手,這些事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
貝爾納一口氣將他知道的各種不法事全都倒了出來,有了這些危人聳聽的罪名,他不信鮑爾溫還能達到目的。
大殿眾人都交頭接耳,覺得不可思議。
“咳咳~”首相咳嗽了一嗓子,止住了眾人的議論。
“鮑爾溫,貝爾納說的都是真的嗎?”
鮑爾溫早就猜到了貝爾納會把這些事情扯出來,他不急不躁,緩緩起身,“貝爾納,你一口一個據(jù)查,你能拿出證據(jù)?你一口一個知情者,請問知情者是誰?是不是那個每月都要往你府邸送去大量錢財靠著財政大臣躲避商稅的迪安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