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安靜地躺著聽眾人的議論。也不知何時便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
便覺得脖頸疼得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捂自己的脖子,卻發(fā)覺手也黏糊,便半睜著眼看。
眾人已經(jīng)散去,各自休息,只有張之儒還守著。他正趴在她的身旁,手緊緊地握著沈清沉的手,睡得正香,沈清沉的手方一動彈,他便迷蒙著起身??匆娚蚯宄琳Χ⒅矗惆欀忌锨皝砻~頭,低垂著腦袋看她的脖頸。沈清沉也不抵抗,由著他檢查。他仔細(xì)檢查一番后才放下心來,朝沈清沉頷首,“殿下沒事就好,殿下沒事在下就放心了?!?/p>
沈清沉沒有回答,只癡癡地看著他。自從啟程,她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張之儒了,這樣溫和的張之儒。
張之儒被她緊緊地盯著,便也疑惑地擰眉,“怎么了?是脖子還有不適……”他慌張地起身,又伸手扶著她的脖頸,小心翼翼地檢查。
“沒事,”沈清沉笑出了聲,牽著他扶在脖頸上的手,“沒事。本宮只是好久沒有這樣看你了,讓本宮看一會吧。”
張之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害羞,紅了耳根,又低垂下腦袋,“在下這張丑臉,又有甚么好看的,也就殿下不嫌棄在下?!彼麆傁雱e過臉,卻又被沈清沉伸手捏著雙頰,“本宮愛看?!?/p>
沈清沉一向直接,他自然也不避諱。這隨行的人,誰不知他是她的男寵呢?他無名無分地跟了她,早已被這天下人唾棄,難道在她面前還要爭那點(diǎn)臉面嗎?他撐著臉,也呆呆地看著沈清沉。
兩人的眼神方一交匯,便迫不及待地交融到一起,糾纏著,纏綿著。沈清沉上前摸著他的臉,卻又覺著那半掩著的面罩實(shí)在礙事,伸手便想要扯下,沒想到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殿下……若是殿下脫的是別的,在下也都算了,唯獨(dú)是這面罩……總要給在下留半分薄面吧?!边@點(diǎn)臉面,他還是要的。
畢竟這不是他的顏面,是他的遮羞布。
真正的遮羞布。
沈清沉看著他那樣子,也知道自己一直虧待了他。不僅僅是臉,還有名分。她背著手,用手背貼著他的臉,若有還無地用長甲不時撩動他的肌膚,“等本宮登基為帝,就給你名分?!?/p>
“殿下……”張之儒欽佩地看著沈清沉,他的眼神完全被她占據(jù),分不出半分。他顯然很想要這樣的承諾,只是之前一直礙于面子沒有說出口。哪有男子自己開口討名分的道理?
“怎么?不愿意?”在沈清沉看來,他呆在這床邊這么久,還一點(diǎn)自覺也沒有,不是不愿意是什么?
張之儒疑惑地抬起眸,眼底似有千萬分委屈,“怎么會呢?”可看著沈清沉半掀開的被子,他便懂了。哪里是他不樂意,是再不上前來,她便不樂意了。
“殿下……你的脖子還需要休息,不能這樣的?!彼呒t了臉,卻依舊褪了衣物,攀上她的床沿。
沈清沉一臉無辜,“本宮什么都沒說,瞧你腦袋想的什么?!?/p>
……說不說有區(qū)別嗎。
他長嘆了聲,撓了撓腦袋,又掀了被子起身,“你……”
“……在下去熄蠟燭?!彼麤]好氣的應(yīng)著,除了隨她意,他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他將屋里的蠟燭幾乎全部熄滅,只留下面前的一盞。他緊緊地捂著,隨即迅速地溜進(jìn)被窩里,生怕被沈清沉見了他那副窘迫的模樣。
誰知他剛一躺下,便看見沈清沉笑得合不攏嘴,“…別笑了,悠著點(diǎn)。盡量不要動…”
“嗯嗯,我不動?!鄙蚯宄凉郧傻孟竦却剟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