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fēng)將滿園的花香帶過,她也將沉溺在這溫柔鄉(xiāng)中,她已經(jīng)許久沒能這樣放松了。直到許段笙輕拍她膝,她才緩緩醒過來,“要不段笙陪公主在宮中走走?”
她強撐睡意抬起頭,搖晃了下腦袋,“算了,我自己走走吧。”
一旁的宮女向前湊在她的耳邊說道:“公主,宮中有命案發(fā)生,還勞煩公主跟隨奴婢走一趟。”
“命案?”她這才完全清醒,想起進宮前系統(tǒng)提示的那件案子。
她起身借散酒氣為由向皇帝請辭,跟隨在提燈宮女身后。
沈清沉步履蹣跚,也許是酒氣上頭的緣故。她看著那宮女急匆匆的背影,未有想要攙扶她的意思,也覺得奇怪?!澳闶莿?cè)雽m嗎?”她也學(xué)著發(fā)酒瘋的男人與宮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那宮女卻支支吾吾未出一語,“怎這般害羞?!彼划?dāng)那宮女年紀(jì)小初入宮,不敢與貴人攀談,沒再多問。
路上紅瓦磚墻,她伸手去撫那墻邊雕飾,為這一磚一瓦背后的工匠所著迷。宮人匆匆,兩人卻逆著人流行進,直到走入一處偏殿,那宮女的腳步才稍微放緩了些。
“命案呢?”酒氣漸醒,她才察覺一路上的情景詭異。若宮中有命案發(fā)生,宮人更應(yīng)該朝著命案現(xiàn)場涌去,怎會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偏殿。
“不好,上當(dāng)。”意識到不妥的沈清沉當(dāng)即轉(zhuǎn)身要離開,卻被那宮女扯住了衣袖。那宮女跪倒在地,眼淚大顆小顆地從臉上滴落,沈清沉才看著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襦裙。她于心不忍,于是也將那狐裘取下,披在宮女身上,卻被她緊緊抓住了手道:“公主殿下救救奴才吧。就在這待一會,奴才不會對公主做何大不敬之事,只是需要公主在這再待片刻。”
沈清沉蹙眉抿嘴,一咬牙轉(zhuǎn)身甩開了她,前腳剛要踏出宮殿,卻聽那宮人在身后喊著:“再片刻,公主便可救下奴才一家的性命。”
“一家的性命?”她怔怔地止住腳步,回過身看那宮女,只是十三四的年紀(jì),便要肩負著全家的性命,“你的主子是誰?”
那小宮女明顯沒想到此話一出,沈清沉?xí)_向她,緊握著她的雙臂,搖晃著她逼問:“說??!你不說,本宮要如何幫你?!”
她哭喊的聲音在這空無一人的宮中顯得更是凄涼,可無論沈清沉如何逼問都沒能從她嘴里得出一言半語。沈清沉一邊恨她的軟弱,一邊又不禁擔(dān)心起她今日過后的命運。
可她自己偏偏也只是個泥菩薩,只能一咬牙一跺腳,狠下心離開了偏殿。
偌大的宮殿,墻上雕飾雖有區(qū)別,但想要靠這個來辨認出回御花園的路,卻也有些難為她了。
更何況她來時還只是一個昏醉的酒鬼模樣。
她只能望著天邊花火的方向,盡力的往那中心靠去??商幪幎妓乒泶驂σ话悖棵孔呷氡M頭便又見一宮墻。好在她還長著張嘴巴,隨手抓來一裝扮看著品級稍高的掌事姑姑帶路,這才悻悻然回到御花園。
可還沒落座,便對上了許段笙驚恐又擔(dān)憂的眼神。還沒等她詢問,周圍的皇宮近衛(wèi)就上前將她團團圍住,嘴里說著什么“公主多有得罪”便將她扣住。她眼里滿是困惑,求助地望向座上的母父,可卻換來皇后一句:“沉兒啊,這下本宮也不幫你了?!?/p>
她順著梁皇后的目光,卻見她的母上一改從前溫柔祥和的模樣,反是面露嗔怒。沈清沉也心中一沉,大嘆著此番兇多吉少,“完了?!?/p>
可她不甘就此死的不明不白,跪下問道:“不知沉兒今日所犯何事?僅是宮宴離席散散酒氣,怎至于讓侍衛(wèi)將我收押?”
“朕也想問沉兒,朕心愛的沉兒怎會借故離席去sharen?”皇帝額上青筋暴起,手緊緊握著捶在案上。
“sha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