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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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絕了內(nèi)外，保全了天下萬民。

完成這最后使命后，他才寸步不離地將我攏在懷中，仿佛要將我嵌入骨血。

我想起那個雪天，我在梅園練剛和他學(xué)的劍，他靜靜看到最后，才走出來為我拂去發(fā)間落雪，眼中的欣賞毫不掩飾：

“阿靈，你的劍，和你的心一樣，都是自由的。永遠(yuǎn)別讓任何人將它關(guān)進(jìn)籠子?！?/p>

我也想起那次圍獵后，他帶我登上山巔，指著萬家燈火，對我講述他修運河、重整山河的抱負(fù)。

他說：“阿靈，這條路很難，我需要你陪我。不只是妻子，而是作為我的眼睛，我的心。”

他以自己僅剩的龍氣和壽元為代價，將那顆菩薩骨心，煉化成了一枚剔透無比的同心骨鎖。

他說：“阿靈，朕要將我們潰散的魂魄，永遠(yuǎn)鎖在一起，再也不分離?！?/p>

在魂魄徹底消散前的回光返照中，我終于想起了所有事。

大婚之夜，他喂我喝下的，并非毒藥。

那是滾燙的，他自己的龍髓。

而真正讓我肉身消散的是嫁入東宮時父母給我灌下的另一碗湯藥。

他發(fā)現(xiàn)時，為時已晚。

他是在試圖改造我這太歲之軀。

他知曉我家人要用我獻(xiàn)祭，那碗龍髓，是我當(dāng)時唯一的生機(jī)，也是他為我設(shè)下的，一個長達(dá)十一年的血契。

他將我的魂魄與他的命數(shù)綁定，為我保下這一點真靈。

我記起龍髓入體時，那焚筋鍛骨的劇痛。

也記起了他眼中，那壓抑了整整十一年，直到此刻才徹底爆發(fā)的，瘋狂的愛意與決絕。

天子低頭，吻著我逐漸透明的指尖。

他告訴我：“從你踏入東宮的那一刻起，朕便知真?zhèn)??！?/p>

“因為瓊玉的餓鬼之氣，會臟了朕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