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生無可戀的歪著頭,雙目空洞的等著林濟遠口渴,老登噴了快二三十分鐘才止住嘴,是真能說啊……
文訓這會也休息好了,于是便順著說道:“卿言之有理,既如此,罰俸兩月,以作警示。”
凌晨深呼吸了一口氣,納頭便拜:“微臣謝陛下~”
說完后,他抬著腿準備起身,還得給身邊的這老噴子行個禮,謝謝他提醒自己的過失呢~
“凌點檢此過雖責,卻還有數(shù)罪,尚未清議,何必急著起身謝恩?”
凌晨連停頓都沒有一下,并不理會這道聲音,自顧自的站了起來。
不惹林濟遠這老邦子是因為越惹越騷,陛下都拿他無可奈何,其他人也就隨他去了。
可你又是哪根蔥?敢讓我繼續(xù)跪著?
凌晨扭頭看去,說話的是個紅服官員,圓頭圓腦圓肚皮,是個點天燈的好材料。
京畿、關(guān)中、關(guān)東等地的官員也都齊齊看向此人,目露不善之色。
而真正的大佬們,全都面向文訓,懶回顧。
凌晨上下打量了這胖子兩眼,伸出手打斷他繼續(xù)要說的話,慢悠悠說道:“你先等等,我去上林苑一趟。”
那胖子皺眉問道:“此時正值朝會,凌點檢又是有罪之身,如何能夠脫離?再說,你去上林苑做什么?”
“我去翻翻《山海經(jīng)》,看看你在哪一頁?!?/p>
許多人聽到這句話后立刻抿嘴低頭,胡須微動,都在憋笑。
“放肆!”
那胖子勃然大怒,臉色潮紅的對著凌晨喝了一聲,怒斥道:“乾元殿莊重之地,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說瘋話?!”
凌晨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問道:“你說我有數(shù)罪,我就好奇了,分別是哪幾條?你說來聽聽?!?/p>
紅服胖子冷哼道:“其一便是這目無君上!陛下在此,臣要奏對,也該是你聽著,豈有問詢之理?!”
此言一出,群臣寂靜。就連林濟遠也盯著這紅服胖子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紛爭開始了。
凌晨看了這小子一眼,默默立在殿中,不發(fā)一言。
“陛下,臣聞此前在廬州,凌點檢曾密傳瑯琊郡公王臣鶴,一紙書信,竟能使對方攜兵離營。自古京官與外將相通,不利帝王,內(nèi)中是否還有隱情,亦無從知曉。臣在想,若有一天凌點檢叫王郡公提兵入京,他會不會也聽令而至?”
……
整個乾元殿落針可聞。
許久后,文訓開口了:“此事是非曲直,朕盡皆知曉。叫凌卿調(diào)兵,亦出自朕意。愛卿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