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謀逆不受懲罰,是不可能的。
考慮到各種因素影響,老文最終決定先給小舅子罰俸兩年,停職歸家反省,周家其他人一切照舊。
等到新的戶部尚書摸清楚工作內(nèi)容,慢慢消除掉周家在軍中、朝堂和民間的影響力后,再一起算總賬。
相當于緩刑了。
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周家及其捆綁勢力、河北諸府、以及朝堂上急于上進的臣子們,開始了絕地反擊和自我救贖。
直接反擊皇帝那是找死,開國皇帝有幾個是好脾氣的?
老文雖然看著面善,但殺起人來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可不搞定點清除那種小場面,一旦出手,基本都是地毯式轟炸,這一點連凌晨都有點心里犯怵。
孫芝是在名單上一個一個的劃,老文是在案桌上一本一本的定,以姓氏為原點,以“三”、“七”、“九”為尺度。
所以林濟遠的家人、還有親戚朋友,基本都不會去考慮太久遠的事,開心一天是一天。
既然明著對抗不行,那就站在大義的制高點、打著為國著想的大旗,側面出擊。
最好的切入點,就是皇權的刀鋒——凌晨。
乾元殿,朱柱雄偉,檀窗威嚴。
文訓坐在臺階之上的龍椅上,正襟危坐。他雙手扶椅,頭戴珠冠,身著淡黃明錦,胸前一只怒目金龍。兩條腿大馬金刀的張開,以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俯視群臣。
大殿內(nèi)黑色地磚被擦的明亮,深沉而不刺眼,群臣按文武分列兩旁,又按服色由前向后。
右相、中書門下同平章事杜宣一身紫袍,獨坐在文官最前方。雙目微瞇,靜如老僧坐定。
文若穿著太子黃錦,站在武將
彈劾
這一瞇,恍若隔世。
再次睜開眼,是被旁邊的一名兵部員外郎捅醒的,凌晨習慣性的暴躁情緒涌上心頭,瞇著有些干澀的眼睛,皺著眉脫口而出:“你媽來個……”
眨眨眼睛,努力恢復清明后,凌晨還是撤回了戈壁,因為他發(fā)現(xiàn)干瘦老頭林濟遠不顧站位立在自己的面前,正在用一雙教導主任的陰鷙眼神死死盯著自己。
一看到他,凌晨就知道今天g了,少不得一頓唾沫星子飛到臉上。于是他只好拱手朝著林濟遠行了一禮,自己主動出列來到大殿中央跪下,無奈的說道:
“臣一時困頓,殿前失儀,請陛下賜罪?!?/p>
開了三個多小時會議的文訓也有些累了,趁著這會休息一下也好,于是他便故意說道:“無妨,起來回去吧~”
不出所料,林濟遠握著手中的笏板來到凌晨身邊,對著文訓行了一禮,開始了自己的噴子日?!?/p>
“萬萬不可!啟稟陛下:為臣者當……是故所以……既蒙皇恩,理應……”
叭叭叭叭~~媽的!這老頭嘴輪匝肌一定很發(fā)達,不拉去當素描模特真是可惜了。
凌晨生無可戀的歪著頭,雙目空洞的等著林濟遠口渴,老登噴了快二三十分鐘才止住嘴,是真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