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機會了,一定要去我們隴右府,那里北邊有大漠蒼茫,東邊有盛世長安,西邊有祁連雪山,南邊有山水流曲?!?/p>
“一定,一定去。哎,那我要是錢不夠怎么辦?”
“這是什么混賬話?!你人去就行了,其他的我來安排,別的不敢說,酒肯定少不了你的!”
“有酒就行,有酒就行!寧可食無肉,不可飲無酒?!?/p>
“那叫不可居無竹!你這圣賢書怎么讀的?教你的夫子沒打過你嗎?”
“嘿嘿~他們哪敢打我……”
“哦~是草民失言了,您可是八皇子殿下??!那個夫子敢打您呢~”
“去你的!又消遣我!”
坐在委羽山大有宮的山門前,李嘉和閻改之都是一身農(nóng)漢裝束,肩膀、頭發(fā)上到處都是樹葉,袖子和衣服也被荊棘劃破劃爛了好多道口子,綁腿靴子上也都是干了的黃泥。
完全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卷起袖子在臉旁扇了扇,稍微涼快了一點后,李嘉猶豫了一下,扭頭看著癱倒在山門石碑后乘涼的閻改之,抿了抿嘴唇,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閻兄,既然你是中原細作……那……那你與我那日偶遇,還有這些日子的游山玩水……也……也是……也是帶有目的的嗎?”
閻改之將蓋在臉上、用稻桿編織的尖草帽一把拿了下來,皺著眉看向一臉糾結(jié)的李嘉,無語的問道:
“你有什么值得我圖的?你跟唐皇陛下關(guān)系差到路人皆知,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閑散皇子,我圖你什么?”說著說著,閻改之翻身坐了起來,毫不客氣的鄙夷道:
“你知不知道,連我們這次來負責(zé)探查你們的細作統(tǒng)領(lǐng)們都說你沒有接近的必要,完全是白白浪費銀兩和時間。
再說了,我好不容易從隴右來一回江南,可能回去后,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來了。我不趁著這段時間趕緊游遍芳叢,閑的沒事跟你套近乎做什么?
你若是懷疑我別有用心,我們大可在此處就分道揚鑣,沒有你,我一樣不會停下腳步?!?/p>
李嘉聽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開心的笑了——
“哈哈哈哈~閻兄莫要惱,是小弟的不是,小弟跟你賠罪~”
“賠罪就免了,你有這心,趕緊進觀去討點粥米,弄瓢水也行,渴死我了!”
“不是到你了么?上個野寺是我去的??!”
“你不是要給我賠罪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