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就硬多了,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嚴玉皺著臉“嘶”了一口氣,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要是讓他處理,直接殺了就是,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么折磨人真的是……有點那啥啊……
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旁的陳洪進這個時候居然從旁邊部下手中接過來一根細長的木桿,雙手握著放了下去,用木桿捅還在動的那個浪人的傷口處。
木桿無情的揭開燒焦的硬化皮膚,帶著污濁的泥土戳進后背裸露出來的粉嫩細肉里,這劇烈且鉆心的疼痛讓坑里那個浪人突破生理極限,忍不住發(fā)出悶哼,緊接著慘叫起來:“呃……呃?。?!”
看到如此瘆人的一幕,就連坑邊附近的鄭軍將士紛紛露出酸牙的表情,俱是后退半步,看向陳洪進的眼神里充滿了畏懼和難以置信。
關(guān)鍵是這貨好像那個稻草人轉(zhuǎn)世,喜歡以別人的恐懼為樂。他還讓士兵們押著其余那些還沒有受刑的扶桑浪人們也站在坑邊欣賞自己的杰作,看著他們臉上驚恐和呆滯的表情,他就哈哈大笑、莫名興奮!
嚴玉閉上眼睛別過臉去,不忍再看,結(jié)果卻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去,陳洪進面色如常,左手握著木桿,微笑著朝他伸出右手,手心翻轉(zhuǎn)朝上。
“你輸了,一百兩?!?/p>
嚴玉撥開他的手,“嘶”著氣又看向坑里,喃喃問道:“陳兄,你真的打算一直在軍中做事么?”
“嗯?……那不然呢?”陳洪進被嚴玉問的面色一愣。
嚴玉搖著頭感慨萬千的說道:“你真應該去汴京,殿帥一定會很喜歡你的。以你的才干,再加上他的保舉,假以時日,刑部尚書的位子一定是你的?!?/p>
——
扶桑有將近七十七萬戶,六百多萬人口,想要把他們殺光是不可能的。
但樞密院早就為他們設計好了一套內(nèi)部消化流程,“三文魚壽司”行動一開始定下的目標,就是那五百四十八萬兩賠款和對馬島、伊岐島以及平戶港。
一次性拿到這批白銀,再在扶桑本土駐軍,保持軍事上的存在和戰(zhàn)略上的威脅,就足夠了。
至于后面每年的五十萬兩銀子,大鄭朝廷壓根就沒想著他們能夠按時按量的繳納。
能薅多少薅多少,交不上來的時候再派兵演習一下,銀子就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歸是有的。
等到最后實在擠不出來了,那也沒關(guān)系。
相信到那個時候,扶桑全境應該已經(jīng)是烽火四起、軍閥混戰(zhàn)、民不聊生的局面,估計也榨不出來什么了。
大鄭出兵還要浪費錢糧、犧牲士兵、考慮百姓的反響和史官手里的筆,多費勁吶!
把扶桑全國當成一個玻璃罩子在里面養(yǎng)蠱,偶爾介入一下暗改數(shù)據(jù),比如讓某個發(fā)育不好的玩家的經(jīng)濟追趕一下;讓某個受到致命傷害的玩家絲血不死;或者挑個幸運兒賒給他幾件野生的無盡、破軍。
甚至在必要的情況下,大鄭軍隊也可以換上某某大名家公司里的工作制服,親自下場維持游戲平衡。
讓他們永無止盡的互相廝殺下去,源源不斷的向大鄭提供白銀,用來購買武器糧草物資壯大自己、或者上交保護費換取一把名刀或者一件復活甲,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