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狡猾的狐貍!”亞特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心中的挫敗感和疑慮急劇上升。
一旁的貝里昂更是直接暴怒起來。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燭臺都跳了一下,“跑了?怎么可能讓他們跑了!一定是藏在哪個我們還沒找到的老鼠洞里!繼續(xù)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揪出來!”
他赤紅的眼睛里燃燒著怒火,“尤其是倫巴第公爵!要是讓我抓到他,我發(fā)誓,定要把他吊在米蘭的城門上!活活絞死!”
貝里昂的怒吼在大廳內(nèi)回蕩,讓溫德爾和雅克都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脖子,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壓抑和緊張。
獵物逃脫,讓勝利的盛宴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這時,溫德爾聽到奧多匯報倫巴第公爵及其核心成員不知所蹤時,心中先是一驚,隨即一股難以抑制的狂喜和機(jī)遇感猛地涌上心頭!
作為前宮廷首相之子,他曾無數(shù)次在父親的書房和秘談中,隱約知曉那條唯有倫巴第公爵及其極少數(shù)心腹才清楚的、通往城外的古老密道。他幾乎立刻斷定,倫巴第公爵定然是帶著那些最珍貴的財富和最重要的家眷及重臣勛貴,通過那條密道逃出城了!
這是天賜的良機(jī)!一個足以扭轉(zhuǎn)他和他家族命運(yùn)的、無比沉重的砝碼!
他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激動,臉上努力維持著恭敬和憂慮,緩緩向前一步,對著面色陰郁的亞特開口說道:“亞特伯爵,請恕我冒昧……關(guān)于公爵大人的下落……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他身上。
亞特銳利的眼神掃過他,“那就……說說吧~”
溫德爾深吸一口氣,組織著語言。他深知,既要點明關(guān)鍵,又不能顯得自己知道得太多,“家父……曾任宮廷首相多年,我曾偶然聽聞,歷代公爵為了應(yīng)對極端情況,似乎……在宮廷某處,預(yù)留了一條極為隱秘的通道,據(jù)說能直通城外北方某處。如果……如果公爵大人真的在城內(nèi)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大量財貨都一同消失,那么,動用這條古老密道的可能性……非常之大?!?/p>
他小心翼翼地選擇詞匯,目光坦誠地迎向亞特,“我愿意將我所知的一切關(guān)于這條通道的可能入口和大致出口方向告知大人,只求能為大人效勞,早日擒獲您的那些死敵,也……也希望能以此證明我和我家族的誠意,換取大人之前的承諾?!?/p>
亞特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著溫德爾,大腦飛速權(quán)衡。他需要倫巴第公爵,更需要那些被帶走的財富來充實軍餉。溫德爾的情報來得正是時候,他沒有時間猶豫。
“很好,溫德爾大人。”亞特的聲音果斷而清晰,“如果你的線索真能助我擒獲倫巴第公爵等人,找回宮廷的巨額財貨,我,亞特·伍德。威爾斯,以勃艮第侯國南征大軍統(tǒng)帥的名義承諾,不僅釋放你的父親,你的家族也將得到我的庇護(hù)和應(yīng)有的地位?!?/p>
對溫德爾來說,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承諾,也是一場劃算的交易。
此刻,他心中巨石落地,立刻深深鞠躬,“感謝伯爵大人的信任!我定竭盡所能!”
共識瞬間達(dá)成。溫德爾不再保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盡可能清晰地將記憶中所知的密道入口位置以及出口的大致方向——詳細(xì)告知了亞特。
亞特聽罷,眼中精光一閃,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對奧多下令,“奧多!立刻帶你最得力的人,親自去宮廷后院核實入口!確認(rèn)后,留下一半人守住入口,你親自帶另一半人進(jìn)入密道追擊!”
“是!大人!”奧多領(lǐng)命,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亞特又叫住他,語速飛快,“同時,立刻派出快馬!通知在城北執(zhí)行搜索和封鎖任務(wù)的各部,特別是更北邊的軍士長和圖巴,讓他們立刻派兵,全力包圍溫德爾所說的那片黑松林!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走!”
“明白!”奧多重重點頭,如同旋風(fēng)般沖出了御前大廳,沉重的腳步聲迅速遠(yuǎn)去。
亞特隨即站起身,貝里昂、溫德爾、雅克等人也立刻跟上。
“諸位,走吧?!眮喬氐穆曇魩е蝗葜靡傻臎Q斷,“我們?nèi)タ纯催@條能讓倫巴第公爵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密道,究竟藏在何處!”
一行人帶著侍衛(wèi),大步流星地走出御前大廳,穿過幽深的宮廷走廊,朝著陰森的后院方向快速行去。
跳動的火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預(yù)示著這場終極追獵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