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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待鐵衛(wèi)隊長帶領的士兵沖到石橋,河對岸北邊的山腳下,數(shù)百支火把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猛地點燃!
轟……
跳躍的火焰瞬間驅散了兩岸的大片黑暗,將整座石橋以及南岸區(qū)域照得亮如白晝!這突如其來的光明,不僅徹底暴露了逃亡隊伍,更給眾人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震懾。
就在火光亮起的剎那,安格斯一馬當先,如同離弦之箭,已然沖過了石橋的中段!他身后,兩百余騎兵組成的鋼鐵洪流,挾著雷霆萬鈞之勢,馬蹄聲匯聚成一片震耳欲聾的轟鳴,徹底壓過了河流的喧囂,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過橋面,徑直朝著剛剛倉促集結起來的百余倫巴第鐵衛(wèi)猛撲過去!
“殺!”
震天的喊殺聲瞬間撕裂夜空~
開闊地帶,騎兵對陣輕甲步兵,尤其是在對方陣型未穩(wěn)之際,結果幾乎是毀滅性的。
安格斯的目標明確無比——撕裂對方試圖組成的薄弱防線,直擊對方的心臟。
只見他伏低身體,手中的戰(zhàn)斧借助戰(zhàn)馬沖鋒的恐怖速度,重重砍向一名試圖用盾牌格擋的鐵衛(wèi)。巨大的沖擊力不僅劈開了盾牌,更將那名鐵衛(wèi)整個人帶得向后飛起,撞倒了身后的同伴。
安格斯毫不停留,再度舉起戰(zhàn)斧,左右揮砍,瞬間又劈翻兩人,硬生生在敵陣中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當他再次提起戰(zhàn)斧時,目光瞬間鎖定了正在聲嘶力竭指揮的鐵衛(wèi)隊長。
鐵衛(wèi)隊長一劍砍翻沖向他的敵騎,旋即舉劍怒吼著揮劍沖向安格斯。戰(zhàn)斧與長劍猛烈碰撞,火星四濺!
因為身心俱疲,鐵衛(wèi)隊長的攻勢未能持續(xù)太長時間,勉強支撐了幾個回合后,終因體力消耗過大,下盤不穩(wěn),被安格斯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砍震得手臂發(fā)麻,慘叫一聲后摔倒在地。
“小心!”幾名忠心的鐵衛(wèi)拼死上前,用身體擋住了后續(xù)騎兵的踐踏和劈砍,奮力將受傷的鐵衛(wèi)隊長往后拖。
安格斯本想補上一斧,但見對方陣線已呈崩潰之勢,便不再糾纏單個目標,戰(zhàn)斧前指,怒吼道:“沖散他們!分割包圍!”
騎兵的沖擊力在這一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十余重騎如同狂暴的巨獸,撞飛擋在前面的倫巴第輕甲。輕騎則借助沖殺的勢頭,用手中的長劍和戰(zhàn)斧輕易地就劈開對方的皮甲,砍斷了敵人的臂膀。
倫巴第鐵衛(wèi)雖然英勇,但在這數(shù)百騎兵面前,他們的抵抗顯得力不從心。長劍尚未抬起就被馬蹄踏過,刀劍還未砍中敵人就被騎手砍翻在地。河流南岸瞬間化為了屠宰場,慘叫聲、骨骼碎裂聲、兵器碰撞聲響成一片,倫巴第人的陣型被沖得七零八落。
另一邊,騎兵連隊副長賈法爾率領的人馬如同兩支靈活的觸手,從這支逃亡隊伍兩翼迅速展開,向他們的側翼迂回包抄,意圖形成一個完整的包圍圈,將這二百多人和二十幾輛馬車徹底困死在河邊。
對方這一致命的企圖,立刻被一直緊張觀察戰(zhàn)局的弗朗切斯科敏銳地察覺到。他看到兩側晃動的火把正在快速移動,而正面的騎兵主力已經(jīng)像熱刀切黃油般撕開了鐵衛(wèi)的防線。一旦被合圍,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求生的本能和最后一絲理智讓他迅速做出了決斷。他不再寄望于奪回橋梁或正面擊退敵軍,反而聲嘶力竭地對著混亂的隊伍大聲吼道:“撤退!向西撤退!離開河岸!快?。?!”
這道命令如同最后的喪鐘,敲碎了所有殘存的抵抗意志。保護馬車的鐵衛(wèi)們愣了一下,隨即被求生的欲望驅使,開始拼命向西邊那片看似可以藏身的黑暗丘陵地帶潰逃。
貴族們驚恐萬狀地跳出車廂,在鐵衛(wèi)們的攙扶拉扯下,哭喊著、跌跌撞撞地跟著人流向西逃竄……
就在倫巴第殘兵和貴族們如同無頭蒼蠅般向西潰逃,試圖擺脫河邊騎兵的致命絞殺時,讓他們徹底絕望的一幕發(fā)生了——在他們身后,原本寂靜的黑暗中,突然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又一支軍隊,如同從地底鉆出一般,赫然堵死了他們西逃的退路!火把瞬間亮起,映照出圖巴那張帶著獰笑的臉和他身后如狼似虎的數(shù)百精銳戰(zhàn)兵!
他們一直如同幽靈般尾隨,此刻終于亮出了獠牙,完成了對這些“大魚”的合圍!
前有騎兵擋道,后有追兵堵截。這一刻,所有倫巴第人,從高高在上的倫巴第公爵到最底層的鐵衛(wèi),心中最后一絲僥幸和希望徹底破滅,被深淵般的絕望徹底吞噬。
“完了……全完了……”
逃亡的人群中,某位勛貴發(fā)出了這聲絕望的哀鳴,隨即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然而,困獸猶斗!在絕對的死境面前,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轉化為瘋狂的反擊。殘余的宮廷鐵衛(wèi)們知道投降也是死路一條,突然爆發(fā)出最后的兇性。
他們紅著眼睛,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不再試圖結陣,而是三五成群,背靠著被遺棄的馬車或同伴的尸體,揮舞著刀劍,向著從南面壓上來的圖巴步兵發(fā)起了反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