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聽說,”領兵伯爵將琉璃杯放到桌上,咳嗽了一聲,“這個稅務官正是將北地攪得天翻地覆的那位勃艮第南疆伯爵家中的管家~”
羅德微微前驅身體,對這個話題頓時起了興趣。
特爾曼撐起身體往椅背上靠了靠,繼續(xù)說道:“傳言那位北地伯爵趁著夜色翻墻鉆窗而入,帶著自己的一個侍從用一把不太鋒利的短劍將那個管家割了腦袋……就在我坐的這個位置~”特爾曼下意識地指了指身下的椅子。
隨即特爾曼指向羅德的身后,“他那個懷孕的妻子則在你身后~”
“啊!”羅德不由自主地驚叫了一聲,猛地回過頭去。
“哈哈哈~”
坐在對面的特爾曼捧腹大笑,對自己講的這個故事自帶的恐怖色彩頗為得意?!翱纯茨阕约?,哪像個男人~”特爾曼又嘲笑了一句。
羅德回過神來,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問道:“伯爵大人,管家那個懷孕的妻子在我身后怎么了~”
“怎么了”特爾曼敲了敲桌子,“那個可憐的女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和他那個沒用的男人都下了地獄!”
“那~,那位南疆伯爵呢”領兵子爵支支吾吾地問道。
“當然是跑了!若是他被抓住了,瓦德伯雷那個老東西會放過他嗎”
特爾曼說罷將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隨后又抓起盤中的燉肉塞進嘴里,心滿意足地嚼了起來。
在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心驚膽戰(zhàn)時,特爾曼還有如此閑情在這座豪華府邸里拿自己的心腹下屬尋開心,他自是有所倚仗。
作為倫巴第宮廷名下的領兵伯爵,此人的能力不在瓦德伯雷之下。與敗北的馮比倫一樣,這個家伙也是憑借自己的戰(zhàn)功一步步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倫巴第公爵之所以將索倫堡這么重要的地方交給他來把守,除了他的忠勇外,更看重他的智謀。
與前面兩位伯爵相比,特爾曼更加年輕,但戰(zhàn)場經(jīng)驗卻不比其他人少。此人足智多謀,陰險狡詐,擅長誘敵深入,集中殲滅。
若不是倫巴第公爵嚴令不得主動出擊,這位戰(zhàn)功卓著的宮廷領兵伯爵恐怕早已和禁衛(wèi)軍團交上手了。
作為靠手中的刀劍起家的宮廷勛貴,特爾曼深知索倫堡對于倫巴第的重要性。于是,在進駐城堡的第二天,他便將隨軍北上的工匠召集起來,對索倫堡的城墻進行加高加固,提高防御能力。并在拐角處搭建了幾座臨時的箭塔。又在城墻上鑿了數(shù)十個射箭孔,以增加對敵人的殺傷。
另外,針對原本防御的薄弱地帶進行了調整。在關鍵位置安排重兵把守,城墻上不間斷有士兵巡邏。并將可遠距離射殺敵方步騎的巨型弓弩架設在城墻上,堡內(nèi)還有數(shù)架投石機隨時待命。
在勃艮第人還未南下之時,他早已從南方各郡調集了大量火油。又從周邊收集了大量擂石,用以遠程攻擊勃艮第人。堆滿庫房的箭矢和武器盔甲更是不計其數(shù)。
雖堅守不出,但他卻派人暗中監(jiān)視著宮廷禁衛(wèi)軍團和威爾斯軍團的一舉一動。對方稍有異動,他便能根據(jù)對方行軍速度快速做出反應。
索倫堡作為一座孤堡,附近并無集鎮(zhèn)和其他地方可作為倚靠。于是,深知兵法謀略的特爾曼命人在索倫堡周邊筑起兩座堅固的軍寨,并安排數(shù)百人把守,與索倫堡互為倚靠。一旦勃艮第人進攻索倫堡,這兩處軍寨將作為助力,從其他方向襲擾敵人。
最后,倫巴第公爵曾向他承諾,一旦索倫堡遇險,倫巴第公爵將調派南部各領地的私兵前往支援。
有了這諸多倚仗,特爾曼反倒期待與勃艮第人一戰(zhàn)。若此役在他的帶領下?lián)魯”狈饺?,自己將被倫巴第宮廷捧在手心。憑借這次的戰(zhàn)功,自己定能摘掉宮廷領兵伯爵的帽子,成為擁有諸多領地的邊疆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