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小隊(duì)長縱馬馳至弩箭射程邊緣,深吸一口氣吼出勸降詞。倫巴第語嘶啞的尾音在峭壁間碰撞回蕩,城墻上不少守軍下意識攥緊了弩機(jī)。
這時(shí),箭塔頂端的貢薩洛忽然笑了。
他慢條斯理飲盡杯中殘酒,將那只鑲嵌金絲的琉璃杯拋下山崖——
啪!
清脆的碎裂聲如信號般刺破寂靜。
下一秒,弩弦震響!一支重弩箭撕裂空氣,精準(zhǔn)貫穿小隊(duì)長的喉骨,將他整個(gè)人摜下馬背。
尸體尚未落地,貢薩洛的狂笑已炸響在山谷間,“亞特!你的臉皮會比這蠢貨的喉嚨更耐撕!”他張開雙臂如擁抱夜色,“灰?guī)r堡的每一塊石頭都渴飲人血!有本事就爬上來讓我剝你的皮——我會把它裱在我的床頂上,每天晚上入睡前都會看上一眼!”
狂笑聲中,城墻守軍齊聲以劍擊盾,轟鳴如雷,“死戰(zhàn)!死戰(zhàn)!死戰(zhàn)!”
亞特的臉色徹底冷如冰雕。他甚至未再看那具尸體一眼,只給奧多遞去一個(gè)眼神。
這位軍團(tuán)副長接令后猛地?fù)]下右臂。
傳令兵手中猩紅旗幟劃破暮色,戰(zhàn)號凄厲破空!
十架投石機(jī)的配重箱同時(shí)墜落,巨石帶著死神般的呼嘯砸向城墻——
灰?guī)r堡之戰(zhàn),以最血腥的方式開啟……
…………
轉(zhuǎn)瞬之間,投石機(jī)拋出的巨石如隕星般砸向灰?guī)r堡,前一秒還猖狂大笑的貢薩洛猛地?fù)涞乖诘?,一顆擂石擦著他的肩甲飛過,將身后兩名親兵砸成肉泥。
他啐出口中碎石爬起身時(shí),箭塔卻在此刻轟然坍塌,煙塵如巨浪般吞沒半段城墻。
“起來!你們這群孬種!”貢薩洛的聲音卻穿透轟鳴,他一把拽起地上那個(gè)瑟瑟發(fā)抖的新兵塞到垛口后,“握緊你的矛!給我穩(wěn)住,待會勃艮第雜種的腸子會比麥穗更好扯!”
他在擂石雨中穿行如鬼魅——推開被碎石擊倒的弩手,踢翻潑灑火油的笨拙士兵,甚至順手調(diào)整了滾木的擺放角度。“省著點(diǎn)用!等他們爬墻再潑油!”他咆哮著掐算敵軍距離,突然奪過一面盾牌擋開流矢,盾面瞬間釘滿箭簇。
“子爵大人!東墻需要增援!”滿臉是血的軍官踉蹌報(bào)告。
貢薩洛反手將佩劍擲給他,“帶我的衛(wèi)隊(duì)去過!死之前一定要把那群雜種給我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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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進(jìn)攻的潮水開始涌動。
上千支火把將夜空燒成橙紅,腳步轟鳴如地震前兆。刀劍有節(jié)奏地敲擊盾牌,金屬撞擊聲浪壓過了傷者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