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達貝桑松城下的時候,更是有無數(shù)的難民聚集在已經(jīng)破爛的東城城墻下領取由宮廷派發(fā)的清湯麥糊,這些大都是沒有丁點存糧谷種的避戰(zhàn)難民,聽到宮廷召喚后陸續(xù)回到家鄉(xiāng)的,他們在等待宮廷的救濟和安置。
“天啦!這哪還是貝桑松?簡直就是地獄!”班廷爵士沒有關心那些返鄉(xiāng)的難民,他眼中全是破裂的城墻和滿目的瘡痍。
兩個月集結的攻防戰(zhàn),貝桑松城被打得千蒼百孔,其它地方不說,僅眼前的東城城墻就有三處塌陷缺口,透過缺口還能窺見城墻內側被砸得七零八落、燒得焦黑一片的房屋府邸和樓臺商鋪。
城內如此城外也好不到哪兒去,原本依靠城墻而建的自由集鎮(zhèn)早就被踏平,被燒毀砸爛的攻城器械四處散落,許多平民正在將那些廢棄破爛攻城器械拆下木板用來搭建棲身窩棚或是作為寒夜取暖的薪柴。
若是那些拆卸木板的平民稍微留意一下的話,肯定會發(fā)現(xiàn)用來制作攻城器械的木料很可能就是他家在城外的房屋橫梁或板墻
話不多言,一行人經(jīng)過東城門洞守衛(wèi)的士兵盤查后進入了貝桑松城,此時的貝桑松城內也是破爛不堪,顯然東西兩軍在城內有過慘烈的戰(zhàn)斗。
城內的自由市民不多,那些原本生活在城里的自由民早就在東軍圍城之前逃往西境,因為當時的貝桑松宮廷大肆宣揚東軍四處屠城的謠言。
那些留守城市又逃過戰(zhàn)火屠殺的市民正在完成宮廷臨時攤派的勞役——將城里的死人和廢墟運到城外丟棄掩埋,作為回報他們能從宮廷那里領取一頓稀薄的麥糊,所以許多人爭搶著服役。
亞特一行路過的時候就看見了幾架出城的馬車,馬車上大都是碎爛的殘磚破瓦,其中也有一具被剝得精光、打得稀爛的尸體,看樣子是躲在城中頑抗的西軍。
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有身穿盔甲手持矛斧的士兵巡邏,這些應該就是國都新編的禁衛(wèi)軍團士兵,亞特認識士兵們身上的罩袍,他們是隸屬于隆夏軍團的士兵。
對于這一群進入城內的軍隊那些巡邏的士兵也十分戒備,沿途已經(jīng)有兩波人上前詢問并告知他們的軍隊必須立刻按軍令進駐城中專門供外來軍隊駐扎的軍營,士兵不得隨意外出。
事實上弗蘭德始終保持強烈的戒備心理,整個貝桑松城內負責護衛(wèi)巡邏的都是隆夏軍團,弗蘭德進駐的宮廷也是由他的百人衛(wèi)隊充當內侍。亞特能夠理解,畢竟如今戰(zhàn)亂還未平息,危險無處不在。
帶著軍隊進駐城中教堂廣場的軍營后班廷直接去尋找鮑爾溫伯爵的新府邸,畢竟他是鮑爾溫伯爵的內府家臣;羅恩帶著呈報給宮廷的覲見書和報功文冊送到宮廷,等待宮廷安排覲見;亞特和凱特蘭則帶著羅伯特和少量侍衛(wèi)隨從去尋找旅店歇息沐浴換裝。
大戰(zhàn)之后想要在破城中找一家還在開門的旅館酒店很不容易,但不容易不代表沒有。亞特出營之前,斯坦利已經(jīng)帶著幾個特遣隊士兵在城中哨探了一遍,所以亞特出門后直奔教堂廣場西邊的一家旅館而去。
這家旅店的主人叫艾莫瑞,就是當年被酒鬼安格斯揍得鼻青臉腫的那個胖子。如今的艾莫瑞還有一個秘密的身份——亞特在北地的鷹眼,既是貝桑松城的情報主管。
繼位者之戰(zhàn)開始以后,亞特在北地辛苦建立的情報網(wǎng)絡幾乎被徹底摧毀,哪些受雇于亞特收集情報消息的鷹眼因戰(zhàn)亂或死或逃,艾莫瑞卻堅強的存活了下來。
半年前艾莫瑞幫助斯坦利的特遣隊收集西軍的情報后就潛伏了起來,他將酒水貨物埋在了旅館后院的馬廄下,然后關掉了旅店逃到城外的一處修道院躲藏起來;半月前光復軍攻占貝桑松,阿莫瑞又跑回了城里把旅店開了起來。
艾莫瑞善于交際,回到城里后他立刻用酒水金錢結交了一些光復軍的軍官,在這些人的庇佑下很快就招募了一些破產(chǎn)市民在破爛的房屋里重建了這家旅館。
等亞特幾人到達的時候,艾莫瑞已經(jīng)迎候在店門口,特遣隊長斯坦利也陪同在身旁。
許久不見,這個旅館店主體態(tài)更為臃腫,顯然他在城外的修道院里過得很滋潤。
“尊敬的亞特大人,向您表達最崇高的敬意和祝福?!卑鹦〔脚艿絹喬氐膽?zhàn)馬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態(tài)度極其誠懇敬重。
亞特跳下馬背,在艾莫瑞的頭上輕輕點了一點,“感謝你的盛情,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
艾莫瑞誠惶誠恐地抬起頭,眼前這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對自己實在太過客氣,“亞特大人請,我已經(jīng)為各位大人準備好了房間?!?/p>
亞特幾人走進了旅館,旅館十分殘破,墻壁房頂還有焚燒破壞的痕跡,幾處最明顯的地方被人用黏土抹過,旅館一樓做滿了客人,他們大都是士兵軍官,想來在這個戰(zhàn)亂時節(jié)還能享受酒肉的也只剩下這些拿命換錢的士兵了。
在馬背上顛簸了五六日,大家都很疲憊,亞特來到艾莫瑞特意安排的最安靜最干凈的房間,酒保早就為亞特準備了裝滿熱水的浴桶,亞特脫下衣甲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這是他最近幾個月戰(zhàn)后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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