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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書房密談（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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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會心淺笑了一聲，道:“以后你會明白的?！?/p>

“如今國君已然離我們而去，雖說威爾斯軍團已經(jīng)將倫巴第北部波河平原的大片土地納入了威爾斯省的管轄之下，但通往倫巴第南部沿海港口的通道一日未通，我便一日不敢松懈。”

片刻前亞特舒展的眉頭突然緊皺，滿懷憂慮。

“是啊，國君在兩軍交戰(zhàn)中不幸遭難，是所有人事先都沒有料到的事?！绷_伯特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當(dāng)初亞特去隆夏拜訪弗蘭德之時，羅伯特也隨侍左右。初見這位勃艮第侯國下一任國君之時，弗蘭德身上那種天生的領(lǐng)袖氣質(zhì)和巨大的野心曾讓羅伯特為之傾倒。若不是早已充當(dāng)了亞特的幕僚，羅伯特定會毫不猶豫地追隨弗蘭德而去。

“但退一步說，國君的離去似乎對大人更有利一些?！绷_伯特話鋒一轉(zhuǎn)，直擊亞特的內(nèi)心深處。

“說說你的想法～”亞特并未因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責(zé)備羅伯特。

羅伯特將身下的椅子向亞特的方向挪動幾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潤了潤嗓子。

“其一，以國君的為人來看，清除所有潛在的威脅是他一直以來奉行的基本信條。從他開始打壓老派權(quán)臣鮑爾溫伯爵開始，就注定不會結(jié)束。其實，自威爾斯軍團南下倫巴第之初，國君緊接著便親自帶兵南下，一方面是想借我們之手為他開疆拓土；另一方面，看著自己這位南疆伯爵大張旗鼓地與倫巴第人開戰(zhàn)，他勢必要試探一番你的虛實。當(dāng)晚蒂涅茨內(nèi)堡哨塔夜談，他便早已有了殺你之心。之所以沒有痛下殺手，除了忌憚我們手中的大殺器之外，國君尚未弄清威爾斯省的真正實力，也未曾發(fā)現(xiàn)你不忠的證據(jù)，再加上高爾文大人這一層關(guān)系，最終才讓大人您逃過一劫。國君是個多疑的人，但他也同樣聰明。如果就這樣將你除掉，等于砍掉了他自己的一條臂膀。”

羅伯特一五一十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顯然，這位主教大人確實在此事上下了不少功夫。

“還有兩個原因～”一直靜靜聽著羅伯特分析的亞特突然開口。

“大人請說?！?/p>

亞特緩緩起身，隨即開口說道:“其一，威爾斯軍團作為整個勃艮第侯國境內(nèi)精銳之師，已經(jīng)與倫巴第人交戰(zhàn)。此時若除掉我，恐怕倫巴第人將會再次將利劍插進勃艮第侯國的心臟。這是國君斷然不能接受的?！?/p>

“其二，我秘密前往巴黎拜見法王，在此期間圣團覆滅。國君雖知道我此次的暗中行動，卻不清楚我與巴黎方面達成了何種協(xié)議。所以，在國君看來，他雖然宣誓勃艮第侯國歸宗在法蘭西門下，但也害怕法蘭西王室重新尋找代理人?！?/p>

亞特說罷轉(zhuǎn)身站在面對教堂方向的窗邊，靜靜地凝視著被光照包裹的教堂尖頂，久久不發(fā)一言。

羅伯特也站起身來，朝窗邊走去。

“大人，如今國君已然離去，兩位世子也尚且年幼，現(xiàn)在正是威爾斯省加速擴張的絕佳時機。”羅伯特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閉嘴!”

亞特突然扭頭輕聲呵斥了一句。

布局多年，他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以威爾斯省目前的實力，足以擺脫貝桑松宮廷的控制。但身為人臣，再加上與高爾文大人這層姻親關(guān)系和世俗的眼光，現(xiàn)在絕不是脫離貝桑松宮廷的最佳時機。

野心膨脹的同時，亞特心中仍時刻保有一份理智。

“羅伯特，切記，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及你我這次的密談，不然～”

“是，大人!”羅伯特急忙點頭答應(yīng)。亞特的提醒也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著實有些不合時宜。

鐺～

鐺～

鐺～

談話戛然而知，兩人都默默看向城中那處教堂的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