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非高定即當季限量,銷售捧著新品上門是常態(tài),過季的款式連眼角都不會掃一下。
黃芝蘭立刻叉腰附和,語氣尖酸:“就是!你這衣服都洗得發(fā)白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還好意思吹牛?”
“離了就離了,誰不知道你當初是怎么爬上謝太太位置的?蘇婉清,你死不承認的樣子,真讓人惡心!”
“別以為偷聽到什么就有把柄了,我們都站阿寧這邊,剛才的話一句都不會認!”
“你敢告狀?只會更難堪!”
她挺起胸膛,那副“你能奈我何”的囂張模樣,像只炸毛的斗雞。
兩人一左一右護著蘇婉寧,你一言我一語地尖刻嘲諷,原以為能看到蘇婉清羞憤落淚的模樣,甚至都想好更刻薄的話等著補刀。
可蘇婉清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臉上不見絲毫慌亂,連耳根都沒紅一下。
她的眼神平靜得像深潭,落在兩人身上時,竟讓她們莫名感到一陣壓力,聲音不知不覺小了下去,漸漸沒了底氣。
“你……你怎么不說話?”
黃芝蘭強撐著理直氣壯的樣子,聲音卻有些發(fā)虛。
藺詩也跟著幫腔:“啞巴了?剛才不是挺能說嗎?看到證據(jù)就啞口無言了吧!”
蘇婉寧沒察覺好友的底氣不足,見蘇婉清沉默,只當她是謊言被戳穿后慫了,得意地撩了撩卷發(fā),單挑著眉梢道:
“行了,我會讓爸爸明天來接你。要是沒想好去哪,我回去就扎飛鏢,扎到哪就送你去哪。小心點哦,我手氣可不怎么好?!?/p>
蘇婉清其實早就注意到,那通電話是蘇婉寧主動撥出的。
可125分48秒的時長,還是像根細針,輕輕刺了她一下。
這比她和謝閆塵五年間的通話總時長還要長。
五年來,他主動打來的電話屈指可數(shù)。
她打過去,也總是三兩句話就被掛斷,有段時間甚至直接不接,有事只能通過王助理轉達。
哪怕是她以為他對自己動了心的時刻,他也從未有過耐心煲電話粥。
她曾以為是他本性如此,如今才懂,不過是不愛罷了。
換成蘇婉寧,他便有說不完的話。
心頭掠過一絲微澀,卻被她迅速壓下。
她抬眼時,氣勢絲毫不輸對面三人,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沒達眼底,帶著幾分看透一切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