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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格斯等人的凱旋隊伍還在米蘭城的街道上接受著士兵們狂熱的注目禮時,科林派出的那名親兵已經(jīng)一路疾跑,沖進了城南中軍指揮營帳。
“大人!捷報!城北捷報!”親兵甚至來不及平復喘息,便單膝跪地,激動地高聲稟報,“安格斯大人與圖巴副長生帶著那些逃跑的米蘭勛貴回來了,并截獲其攜帶的大量宮廷財貨!隊伍正押解入城,即將抵達教堂廣場!”
這消息如同一聲驚雷,在營帳內(nèi)炸響。
端坐于主位的亞特在聽到“生擒倫巴第公爵”這幾個字時,一直緊繃如巖石般的肩膀,幾不可察地松弛了下來。
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莫大的狂喜,而是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又重重地吐出,仿佛將積壓在胸中許久的一塊巨石終于卸下。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瞬間爆發(fā)出難以掩飾的璀璨光芒,那是一種大局已定、宿敵伏誅的極致滿足和輕松。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冷峻而勝利的微笑。
站在一旁的侍衛(wèi)官羅恩,更是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激動。他臉上露出明顯的笑意,那條傷疤瞬間扭曲,拳頭下意識地握緊,看向亞特的目光充滿了對他預先在北方安排了伏兵的欽佩。
作為亞特最親近的心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擒獲倫巴第公爵對于徹底平定倫巴第、震懾北方強鄰、穩(wěn)固亞特統(tǒng)治有著何等重大的意義!這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政治上的決定性一擊!
“好!很好!”亞特的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隨即,他對傳令兵說道:“立刻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貝里昂伯爵,請他馬上過來?!?/p>
“是,大人!”傳令兵轉(zhuǎn)身疾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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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帳外便傳來一陣人群的歡呼聲。亞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甲,對羅恩說道:“走,隨我一道去迎接那些凱旋的勇士們!”
隨后,亞特在一隊侍衛(wèi)的護送下走出營帳。
一行人剛走出去沒幾步,安格斯等人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里。押解隊伍的后面跟著黑壓壓一大片聞訊趕來的士兵,將廣場圍得水泄不通,喧囂的聲音此起彼伏。
當那二十幾輛馬車緩緩駛過臨時搭建的俘虜營地時,營地里那些被捆綁看管的倫巴第降兵們,紛紛扭過頭,麻木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臉上的表情如同死水一般,沒有任何波瀾,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只有一種徹底的絕望。曾經(jīng)的統(tǒng)治者們?nèi)缃褚矞S為了階下囚,讓他們這些曾經(jīng)依附于宮廷的小人物顯得無所適從。
亞特身邊的侍衛(wèi)隊快步上前分開圍觀的士兵,一行人徑直走向前面帶隊的軍團副長安格斯。
安格斯看見亞特,立刻翻身下馬,快步上前,右手捶胸行禮,臉上帶著征戰(zhàn)后的疲憊和成功捕獲獵物的興奮,“大人!幸不辱命!”
“軍士長,辛苦你們了!”亞特用力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目光透出諸多贊許。
安格斯簡要將河岸伏擊、最終擒獲公爵的過程匯報了一遍。隨后,他轉(zhuǎn)身對著士兵們一揮手,“把那些米蘭宮廷的‘貴客’們都請下來,讓大人過目!”
士兵們轟然應(yīng)諾,粗暴地打開車門,將倫巴第公爵、弗朗切斯科以及其他勛貴像拖死狗一樣從馬車里拽了出來,推搡到廣場中央的空地上。
這些昔日里尊貴無比的大人物們,此刻發(fā)髻散亂,衣衫襤褸,沾滿污泥,臉上滿是驚恐與錯愕、屈辱和茫然。他們被迫在無數(shù)火把的照耀和成百上千雙勝利者目光的注視下,露出自己狼狽的一面。
“跪下!”圖巴對這些曾經(jīng)的勛貴們厲聲呵斥,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下達了命令。
一些勛貴腿一軟,癱倒在地。
作為曾經(jīng)這座城池的主人,倫巴第公爵卻倔強地挺直了身體,但立刻被身后的士兵用刀柄重重砸在腿彎上,發(fā)出悶哼一聲,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弗朗切斯科則緊閉雙眼,身體微微顫抖,雖不愿面對這殘酷的現(xiàn)實,但仍然不得不放下顏面,緩緩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