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站在床榻邊,看著石蘊容全副心神都系在那一雙兒女身上,
對自己方才那番急切又帶著討好的話語置若罔聞,連一個眼神都吝于給予,
他張了張嘴,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
可看著她蒼白側(cè)臉上那不容靠近的疏離,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
最終只化作一聲沉甸甸的、充滿了無力感的嘆息,
又沉默地站了片刻,他目光在她和孩子們身上流連,最終還是低聲道:
“你……好生歇著,萬事以身子為重,孤……明日再來看你。”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黯然,
說完,又轉(zhuǎn)向侍立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的李嬤嬤和宮人們,
恢復(fù)了屬于太子的威儀,卻也比平日多了幾分鄭重,
“仔細伺候太子妃和小阿哥、小格格,若有半點差池,孤絕不輕饒?!?/p>
“是,奴才奴婢遵命。”
宮人們連忙躬身應(yīng)下,頭垂得更低。
胤礽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榻上依舊沒有轉(zhuǎn)頭看他的人,
這才轉(zhuǎn)身,步履略顯沉重地向外走去,
杏黃色的袍角劃過門檻,背影在搖曳的燭光下透出幾分寥落,
最終消失在逐漸合攏的門縫之后。
房內(nèi)頓時只剩下燭火燃燒的細微噼啪聲,以及兩個嬰孩偶爾發(fā)出的、極其輕微的呼吸聲,
石蘊容直到那腳步聲徹底遠去,才幾不可查地抬了抬眼睫,
目光掠過那空蕩蕩的門口,隨即又更快地垂下,
更緊地摟住了懷中的兩個孩子,
“寶珠,額娘的寶珠。”
她先是輕輕碰了碰小格格睡得紅潤安穩(wěn)的小臉,
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軟與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