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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瘋狂重騎兵（第3頁）

“大人！灰?guī)r堡的騎兵沖出來了！五十人的哨騎隊被砍翻七八個，剩下的正逃回來！”

亞特猛地攥碎手中面包，“多遠？”

“離灰?guī)r堡不到兩英里！那群瘋子穿著全套板甲，馬匹都披重鎧，簡直像鐵巨人一樣在沖鋒！”

奧多與安格斯駭然對視——重裝騎兵離開城堡主動出擊，無異于自斷退路。貢薩洛的瘋狂遠超想象。

“傳令！”亞特眼中騰起嗜血的興奮，“所有前哨后撤監(jiān)視，不準接戰(zhàn)。正午一過，全軍開拔——”

他踢開酒囊，葡萄酒滲入泥土如新鮮血跡。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的絞索硬，還是那個瘋子的脖子硬！”

…………

北方荒原上，灰?guī)r堡領(lǐng)兵子爵貢薩洛。維斯孔蒂勒住噴吐白沫的戰(zhàn)馬，猩紅披風在揚塵中如血旗般卷動。他身后五十重騎齊齊剎住，鐵甲鏗鏘聲如冰河迸裂。

“子爵大人，再不追他們就逃進樹林了！”副官焦急指向遠處——勃艮第輕騎正狼狽竄向地平線處的黑松林，馬蹄揚起的煙塵里還混著逃竄者的血霧。

貢薩洛卻突然大笑，面甲下露出的牙齒黃得瘆人，“追？讓裹著鐵甲的戰(zhàn)馬去追那些跑得輕快的兔子？”他猛地扯下頭盔，露出刀疤縱橫的光頭，汗汽從頭頂蒸騰而起，“看看他們逃命的慫樣——林子里絕對藏著歡迎我們的驚喜。”

他甩鞍下馬，鐵靴碾過一具被騎槍捅穿的敵軍尸體，蹲身掰開死者的手指，“輕騎兵敢抵近到兩英里窺探，說明主力已至半日路程內(nèi)?！闭囱氖种冈谑w外套上劃出箭頭，“他們逃向東南方——勃艮第人的大軍必定會從那個方向來。”

副官怔住，“您怎么……”

“蠢貨！”貢薩洛一腳踢翻尸體，“輕騎前哨向來三隊輪換，這隊故意暴露潰逃，另外兩隊肯定藏在林子里記下我們的裝備和人數(shù)！”他突然獰笑著望向松林，“不過……他們很快會知道，灰?guī)r堡的歡迎儀式有多么熱情?！?/p>

瘋子的理智，比純粹的瘋狂更令人膽寒。

重騎兵們沉默地收攏隊形，有人開始檢查馬鎧的系帶——剛才短暫的沖鋒中，甚至有勃艮第人的長劍被重甲彈飛。

返程時，士兵拖著幾具敵軍尸體請示，“大人，要剝下這些雜種的臉皮掛在您的那間作坊里嗎？”

貢薩洛瞥了一眼尸體破碎的鎖甲，“這些窮鬼的皮只配喂烏鴉！”他忽然猛抽馬鞭沖向灰?guī)r堡，吼聲逆風炸響，“留著力氣剝那位伯爵親衛(wèi)隊的臉吧——那才配當我的酒杯墊！”

…………

灰?guī)r堡的陰影漸近，城墻如灰白骨殖般從巖脊突起。

哨塔上，里面的守軍已開始將滾燙的瀝青傾到進鐵桶里，黑煙扭曲升騰，像為即將到來的盛宴點燃的迷人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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