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兩只手都戴了兩圈手鐲,一圈銀的,一圈瑪瑙的,這些都把她的手腕遮住了。
李棄只得以他最輕的動作,把這些手鐲往上推,去號她的脈,看看是不是還在跳動。
脈倒是探到了,跳動的很是有力。
可是,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將她的手歸位的時候,兩圈手鐲往前再移了移,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露了出來,在那皓腕上顯得尤為明顯,除了舊傷居然還有新傷。
李棄一瞬間忘記了呼吸,那種噬心腐骨的痛意再次襲來,他雙目赤紅,指尖泛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傷華的手掉落下去,撞在了床板上,銀器和瑪瑙相撞發(fā)出“?!钡囊宦暣囗?,驚醒了熟睡的她。
“怎么啦?”她還沒完全從熟睡中醒過來呢,就見李棄蹲在床前,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那表情真是有如鬼剎,她嚇了一跳,很快鎮(zhèn)定下來,她真是納悶了,李棄這人真是有病,怎么一會兒一個樣子。
剛才還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樣子,現(xiàn)在又是一副欠他幾萬金的兇樣。
“又怎么啦?”
她活脫脫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呵!”傷華:?????這下她是真清醒了,她騰地一下起來,先是不可思議地打量了李棄一番,又把手放在他腦門上,陰陽怪氣的說:“這也沒發(fā)燒呀?”他卻抓住她的手,把她的首飾推到了最遠(yuǎn),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再次露了出來,她有些不自在,趕忙想把這些恥辱遮起來,可是他就是死死抓著不讓她動作。
一瞬間,傷華覺得很委屈又很丟臉,所以她只能大聲喊叫才能掩飾自己的情緒:“你干嘛?!你羞辱我?”李棄卻不為所動,他嘴角彎起,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問她:“疼嗎?”她以為他良心發(fā)現(xiàn),把衣袖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道:“還好啦。
”結(jié)果呢,李棄這個沒良心的狗男人,輕哼了一聲,對她說:“活該。
”她用盡全身力氣把他踹到了床下,她實在是氣急敗壞。
之后,癱倒在床上,大口呼吸著,這具身體埋在地里許久真的很弱了。
李棄從地上起來,見床上的少女脆弱的樣子,心被刺了一下,但是更生氣了,他重新坐到床邊,抬起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fù)崦氖滞?,摸的她心里一陣害怕,這也不怪她害怕呀,誰見著李棄那個邪惡的笑容和撫摸動作的組合都會心里生寒的。
看著傷華畏懼的樣子,他冷笑道:“害怕?這時候知道害怕了?劃刀的時候怎么不害怕,嗯?”???什么東西?看來,他看見她的傷痕腦補了什么,然后腦補偏了。
她剛想解釋一番,可他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走前還冷不丁冒出一句:“只要有我在,你不會如愿的!”什么?如愿什么?大哥你能不能別再腦補了,聽我說行嗎?!傷華在心里咆哮,看來這一切還沒結(jié)束,她還在渡劫,是的!就算李棄認(rèn)識她很久了,可是她和他真正認(rèn)識才七天而已,她就已經(jīng)受到了李棄豐富多彩的情緒的特別對待,先是哭啊哭,然后又抱又笑,現(xiàn)在還有威脅,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不懂,先睡再說吧,重新做人的第一天,愿望:睡個好覺。
這一晚,李棄再沒來找過她了,傷華還有點期待,但他還是沒出現(xiàn)。
第二天一大早,她被一聲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叫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了消失了一晚的李棄。
此時,外面天光大好,屋內(nèi)光線很是充足,暖陽從他后面照過來,讓她想到了第一次在城門口見到他的樣子,那時候,他也穿著藍(lán)色的錦衣沐浴在陽光下。
今日,他同樣穿了藍(lán)色的衣服,還有藍(lán)色的發(fā)帶,腰間是鮮紅的綢帶,乍一看,金色暖陽下,寬肩窄腰,著亮色錦衣的少年,還真讓剛醒的她模糊了一瞬,覺得自己看到了小仙男。
不過夢想很快破碎了,小仙男李棄手里拿的卻不是什么仙器,而是一把猙獰的鐵鏈鎖。
“醒了?”
他神情淡淡地,全然沒有了昨天的瘋勁。
傷華心道還好還好,她迷迷糊糊地下床,還天真的指著那鐵鏈鎖問:“這是什么?”“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