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斐玉眉她們一行人剛回到府,段家二郎段仲檀也才剛下值回家,此刻正在廳中喝茶看邸報。
見到段仲檀,剛進門的三個女人眼里齊齊出現(xiàn)亮光,段櫻則是對著兄長微微一笑。
斐玉眉先于另兩個上前走過去,往剛放下的茶杯里續(xù)上茶,溫柔地開口:“段郎,你回來啦,今日上值累不累?”段仲檀聽見“段郎”這個稱呼微皺眉頭,沒仔細聽后面的話,眼神移到后面的邢春邢夏身上,邢春和邢夏一見二爺看過來了,便開始眼波流轉(zhuǎn)眉目傳情。
段仲檀瞧著她們看了一會兒,便擺擺手讓她們退出去。
邢春和邢夏掛著滿臉的不愿意,你看我我看你著實掙扎了一番,但還是悻悻退了出去,二爺對她們是不錯,但是二爺也是最不能惹的。
斐玉眉看著退出去的二人,心里有一絲得意和開心,她準(zhǔn)備坐下和段郎說說話,可屁股還沒觸到椅子呢,他就淡淡對她道:“你也出去吧。
”斐玉眉一時面上五彩繽紛,又見小姑子還在旁邊看著,差點掛不住臉。
衣袖里的手緊了又緊,才酸澀開口道:“嗯,那段郎今晚來我院里吃飯嗎?”段仲檀撣了撣玄色錦袍的前端袖口,頭也沒抬便說:“今日便不過去了,你自己早點休息,跟誠兒說我明天去看他。
”誠兒就是段誠,段仲檀和斐玉眉的兒子,如今才五歲。
斐玉眉出去的時候,心里隱隱難受,可又安慰自己明日段郎就會來的,他對他房里的幾個妻妾不會厚此薄彼,今日去了這個院子,明日便會去那個院子。
廳里其他人都出去了,段櫻還沒走,她往門外看看又看向段仲檀左右兩邊侍奉的婢女。
段仲檀見她這個樣子定是有事要說,便把其余人都趕了出去。
“說吧,怎么了?”,段仲檀說著站起來,對著唯一的妹妹,露出了一個和煦的微笑,他身高頎長,著一身秀著暗紋的玄色錦衣,面上五官端正,笑起來稍微中和了一下身上的冷硬氣質(zhì)。
見所有人都走了,段櫻也不再拘謹(jǐn),走到段仲檀身邊說:“哥,今日我見到了肅王世子,就是那個李棄。
”肅王世子?聽見李棄的名字段仲檀的氣場又冷了下去,抿著唇好久沒發(fā)言。
段櫻見著自己兄長這個樣子,心里有點慌,趕忙詢問:“怎么了?哥?不會出什么事吧?”只一瞬,段仲斂去了冷意恢復(fù)了笑容,拍拍段櫻的頭說:“能有什么事,交給為兄就行了。
別胡思亂想。
”聽到這個答案,段櫻安心了不少,又見兄長在拍自己的頭,矮著身避開憤憤道:“我都成親了,你怎么還拍我頭!”然后飛也似的跑出了門,段仲檀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定是要去找她那個夫婿說今天這事,也就搖搖頭任她去了。
段櫻的夫婿聞岳是北霽人,南霽的段櫻與他成親是十五歲那年她離家出走的結(jié)果。
段家前邊兩個都是兒郎,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女兒,又是老來得子,全家人寵之愛之,養(yǎng)成了驕縱又大大咧咧的隨性子,十五歲那年段家大郎段伯凌戰(zhàn)死邊關(guān),家里兩個長輩又吵鬧不斷,這期間忽略了這個一直以來嬌養(yǎng)的女兒。
段櫻本就向往話本里大俠隨性自由的日子,又因家里的巨變搞的心恙,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離家出走了。
這一走竟還走到了北霽,救下了同樣差點戰(zhàn)死疆場的聞岳,與他成為夫妻。
得知段櫻是南霽人,聞岳硬是帶著她回了南霽,還說北國他們不能久待。
段府看著復(fù)回的段櫻喜極而泣,也認下了這北霽的窮酸女婿,本來日子過得還好好的,南北兩國就統(tǒng)一了,其實這對于段府這樣的百年世家也沒什么影響,只要他們不起什么反心,陛下還得拉攏他們。
只是,這時候段府卻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