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還是覺得頭暈,被傅逢朝這樣近似露骨的眼神盯著,輕聲道:“能不能也給我支煙?”
傅逢朝的目光動了動,扔了支煙過來。
梁瑾又問他借火。
傅逢朝隨手撥動打火機(jī),送向前,梁瑾垂眼盯著他指尖片刻,湊過去。
他慢慢吸了兩口,吐出煙霧,小聲問:“你把陶泊送回去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裏?”
傅逢朝始終沒吭聲,目光又落向前,慢條斯理地抽完手中這支煙。
他不說話梁瑾也只能沈默。
這樣的沈默持續(xù)發(fā)酵,積蓄在這不大的車內(nèi)空間裏格外壓抑。
“你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傅逢朝終于開口,視線落回梁瑾。
梁瑾遲疑了一下,道:“今晚,謝謝?!?/p>
“只有這個?”傅逢朝的目光漆黑、眼神很沈,直視著他。
油然而生的暈眩感讓梁瑾格外無力,他好像真正醉了,捻滅煙發(fā)呆半晌,或許是被酒壯了膽,斟酌著問:“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他?”
他想看清楚這一刻傅逢朝眼中的神色,可惜醉意上頭后目光難以聚焦,便下意識靠近過去。
傅逢朝看著他越湊越近的臉,啟唇:“那得看騙了我什么。”
梁瑾的喉嚨滾了滾,艱聲說:“很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的事情?!?/p>
“這個嘛……”
傅逢朝似有意吊他的胃口。
梁瑾幾乎屏住了呼吸,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這樣的神態(tài)、這樣希冀的眼神,真真切切像極了梁玦。
傅逢朝卻不想哄著他。
他也貼近,呼吸一頓,近似惡狠狠地在梁瑾耳邊說:“騙了我,不可原諒?!?/p>
梁瑾的眼睫顫了顫,無力耷下。
他自嘲喃喃:“不可原諒嗎?”
“是,”傅逢朝的嗓音粗糲,再一次說,“不可原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