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感知著身邊人靠近的溫度,想起上一次同樣的場景,不覺心生漣漪。
傅逢朝側頭,近似在他耳邊問:“在想什么?”
“你?!?/p>
梁瑾脫口而出時,前方攝影師按下快門,鏡頭記錄下這一刻。
梁瑾下午還有別的工作,儀式結束后便離開回去公司,一直到傍晚,去附近的格泰酒店參加今日的答謝晚宴。
他去得早,到了之后先去了趟洗手間,站在洗手臺前沖水時,聽到身后有人進來,一抬眼便對上鏡中傅逢朝看過來的目光。
隔著鏡子無聲對視幾秒,梁瑾先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或許是氣氛太過微妙,他沒有開口。
傅逢朝移開視線,又和早上在停車場碰見時一樣,沒有理他,上前走去旁邊的洗手池,伸出手。
水流泊泊而出,梁瑾微怔,看著他淡定垂下的眼,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你……”
傅逢朝抽了張紙擦干凈手,回頭看著他,抬了抬下巴:“我怎么?”
“傅少,我又得罪你了嗎?”梁瑾索性直接問。
傅逢朝盯著他略疑惑的眼:“你沒有?”
梁瑾確實困惑:“……什么時候?”
傅逢朝道:“十六天,連條消息都沒有,梁總,你很忙嗎?”
“……”梁瑾只能道,“你也沒有聯(lián)系過我,我以為傅少你也很忙。”
“看來梁總是沒把我當朋友?!备捣瓿幌滩坏卣f著,分明他也沒有主動過,指責梁瑾的時候卻理直氣壯。
梁瑾確實有些心虛,當時傅逢朝抱住他可以說是安慰,過后他失控地回抱傅逢朝,卻很難用正常邏輯解釋。
或許傅逢朝想要聽的,也并不是他的解釋。
所以這么多天一直沒底氣再面對傅逢朝。
“我——”
“抱歉還是對不起就別說了,”傅逢朝直接截住他的話,根本懶得聽,“換句別的?!?/p>
梁瑾猶豫之后說:“下次不會了?!?/p>
傅逢朝這才勉強滿意:“嗯?!?/p>
他上前一步,抬手幫梁瑾整理了一下領帶,做得很自然。
“這么冷的天穿這么點,不怕又生?。俊?/p>
梁瑾穿的其實不少,西裝襯衣,外面還有一件羊絨大衣,只是太過板正,像他在外示人的形象,規(guī)規(guī)矩矩、一絲不茍。
傅逢朝盯著他無意識滑動的喉結,將領結推上去時指尖偶然擦過,并不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