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也許以后還會有?!?/p>
“我不推你一把,以后再有你也還是會猶豫不決,”傅逢朝拆穿他,“梁玦,你以前不是這樣,為什么現(xiàn)在連自己想要的一件東西,都這樣瞻前顧后地不敢下手?”
梁瑾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就是覺得,就算要到了也只能看著,看著我好像更難過,不如算了?!?/p>
“算了,什么都能算了嗎?”
“也不是……”
梁瑾被他這樣盯著,說了實話:“我和你的關系,不能算了?!?/p>
傅逢朝笑了聲,再次提議:“剛才說的,我?guī)阕?,我們一起去看世界,去不去??/p>
梁瑾的心跳逐漸加快,像在溺水許久之后呼吸到新鮮氧氣,心臟也隨之重新鮮活跳動起來:“……可以嗎?”
傅逢朝肯定說:“你想就可以。”
這樣大膽而瘋狂的提議,梁瑾第一反是不可以。
理智不可以,實際也不可以,可他被傅逢朝蠱惑了,這一瞬間當真信了只要他想就可以。
傅逢朝又一次問:“去不去?”
梁瑾終于在他期盼目光中緩緩點頭:“去。”
出門、上車,除了證件,他們唯一帶的行李只有那把琴。
在心神驟松下后,梁瑾很快靠著座椅沈沈睡去。
車開上入夜以后還在下著雨的高速,偶然經(jīng)過的車輛疾馳遠去,再沒有其他的聲響動靜,像整個世界也只剩下他們。
傅逢朝回頭,在微弱光亮裏看到身邊人熟睡的側臉,視線停了片刻。
他其實更想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將自己和梁玦真正關起來,不為任何外物和人事所擾,讓他的梁玦每時每刻都在他目光所能及的地方,一分一秒都不離開。等有朝一日肉身化成泥,血液碾進塵土裏,他們還是在一起,永不分開。
但是不行,梁玦流著淚說不想活,崩潰絕望求他放過,他只能退讓。哪怕自己變成一個瘋子,他也要克制著不能將梁玦也拖下深淵。
梁瑾醒來時車已經(jīng)停下,車外的雨也停了。
剛八點。
他們所在位置是臨都機場的公務機航站樓。
傅逢朝解開安全帶,先下了車,去后備箱拿琴。
梁瑾抬眼望向前方航站樓閃爍的燈光,心神有些飄渺,并非后悔,他只是不安。不知道這樣拋開所有義無反顧地出走算不算一時沖動,更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真正離開。
傅逢朝過來拉開他這側的車門,彎腰看著他:“不下來?”
梁瑾臉上擠出一個笑,邁步下車,嗅到雨后空氣裏的潮shi,恍然意識到,冬天即將過去,春日快到了。
“進去吧?!备捣瓿嗥鹎俸小?/p>
坐下之后梁瑾才想起來問傅逢朝:“你是早有這個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