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泊皺眉,依舊一副醉眼迷蒙之態(tài):“你不是梁玦?哦不對,梁玦早沒了,我忘了,你是大表哥,你怎么變得跟梁玦一樣兇悍了……”
這小子說著又放聲大哭起來,也快三十的人了又哭又鬧沒個正形。
梁瑾原本還想罵他幾句,因他那句“梁玦”止住了聲音,把人扶住:“跟我回去?!?/p>
陶泊揮開他的手,看到臺幾上剛開的一瓶洋酒,伸手搶過來要往嘴邊送,被梁瑾攔下:“不許再喝了?!?/p>
陶泊卻不依不饒,把酒塞他手裏:“那你喝,你幫我喝,你不喝我不走?!?/p>
醉鬼的話毫無邏輯,但分外執(zhí)拗,像是梁瑾不喝他就賴在這裏堅決不走了。且喝醉了的人一身蠻勁,梁瑾還真拉不動。
他用力按下這小子的手:“我喝了你肯走?”
陶泊迷糊點頭:“那你喝啊,喝完這瓶我就走?!?/p>
梁瑾直接倒酒進嘴裏,他沒耐性在這浪費時間,只想趕緊把這個混小子帶走。
周圍眾人先是驚訝,隨即紛紛開始叫好。
畢竟一口氣喝掉一瓶高度洋酒,一般人可沒這個膽。
酒喝下去將近一半時,傅逢朝終于上前一步制止:“可以了?!?/p>
他直接順走梁瑾手裏的酒瓶擱下,一把將陶泊扯起:“走。”
陶泊痛得又開始哇哇叫,還想掙扎,梁瑾也扣住了他另邊手臂,和傅逢朝一左一右把人架住強行帶走。
被塞進車裏這小子也不老實掙扎不停,傅逢朝攔住想跟上后座的梁瑾:“你坐前面?!?/p>
他說完直接帶上車們,把陶泊的抱怨聲關(guān)在了車內(nèi)。
梁瑾轉(zhuǎn)身,毫無預(yù)兆地被傅逢朝按在車門邊。
他驚訝抬眼,傅逢朝的眸色深沈:“喝那么多酒你沒醉?”
傅逢朝湊得似乎太近了,梁瑾輕閉了閉眼,腦子有些暈,懷疑自己可能真的有了醉意。
“是不是經(jīng)常有人把你認成梁玦?”傅逢朝忽然問。
梁瑾嗓音模糊道:“只有陶泊那個傻子。”
傅逢朝卻問:“我也是傻子?”
看著梁瑾瞬間失語,他一哂,后退開:“上車吧。”
之后一路無話,后座醉鬼聒噪的抱怨聲成了車中唯一的背景音。
梁瑾閉目靠在座椅裏,漸生的醉意讓他有些難受,索性什么都不想。
傅逢朝目視前方安靜開車,也沒再出聲。
睜開眼時梁瑾恍惚兩秒,意識到車已經(jīng)停在了柏琗的停車場,他竟然在傅逢朝的車上睡著了。
傅逢朝降下車窗靠在座椅裏抽煙,察覺到動靜目光落過來,在他臉上停住。
梁瑾還是覺得頭暈,被傅逢朝這樣近似露骨的眼神盯著,輕聲道:“能不能也給我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