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p>
只有這三個字,他的語音電話隨之進來,梁瑾深呼吸,走去房間外的露臺上接通。
“你又忘了,”傅逢朝開口便道,“我上次說的,不許用這招,我不吃這一套?!?/p>
梁瑾沈默了一下,說:“忘了?!?/p>
電話那頭的人意味不明地一哂:“哦,忘了。”
“我剛到約翰內斯堡,”梁瑾說起之前碰到的事,“遇到了一點麻煩?!?/p>
他說完這一次輪到傅逢朝沈默,也許因為信號不好,電流沙沙的,似乎還夾雜了那個人的呼吸聲。
半晌,傅逢朝的聲音再響起,有些?。骸澳氵@條命是梁玦救回來的,你自己悠著點,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p>
梁瑾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像在心裏落了一場雨,潮shi黏膩卻又讓他心頭一片松軟。
“已經沒事了?!?/p>
傅逢朝問他:“那邊治安不好,你們還打算在那裏投資?”
“開普敦的項目已經簽了,這邊只是順便來看看,”梁瑾道,“以后再說吧。”
“順便看看的意思不是非你親自去不可?”傅逢朝抓住他話裏的重點。
梁瑾解釋:“我還要去歐洲考察?!?/p>
“梁總,你什么時候談過戀愛?”
傅逢朝的話題跳躍之快,梁瑾幾乎跟不上。
他下意識否認:“沒有?!?/p>
“沒有嗎?”電話裏的聲音又像帶了笑,揭穿他,“那晚你表弟說的,你自己也承認了,醉鬼的話總不會有假?!?/p>
梁瑾噎住。
那夜在傅逢朝的車上,喝醉了的陶泊被安全帶捆著也不老實,哭哭啼啼訴說自己吃了多少愛情的苦,最后趴到副駕座椅后騷擾梁瑾:“大表哥你不是說你以前談過戀愛?你失戀的時候是怎么挺過來的,你教教我啊?!?/p>
那會兒梁瑾自己也醉了,腦子不清楚,喃喃道:“是我甩了他。”
陶泊“啊”一聲,追問:“為什么???大表哥你怎么這么郎心似鐵?”
那時梁瑾迷瞪著雙眼,車外的夜下燈火在他眼裏模糊一片,流光似淚,他說:“是我對不起他。”
卻沒有看到那一刻傅逢朝回頭,落過來的同樣覆雜難言的眼神。
第二天酒醒后梁瑾已經不太記得這事,哪怕現在傅逢朝提起,他其實也記不清自己當時說了什么。
“……你一定要問這么隱私的問題?”
“不能問?”
不是不能問,是梁瑾不知道要怎么答,他只能含糊說:“很久以前的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