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響手機里響起撥通失敗的忙音。
覃珂不死心的又撥了一次,無奈,結(jié)果跟上通的一樣。
她臉垮著,人本來就低沉,被這兩通沒撥過去電話一攪,更是喪上加喪。
中午的太陽烈,氣溫上升很快,校園里幾乎見不到人——
大多都回寢室去了,要么就在教室里午休,有極少的是走讀生,能回家吃個飯睡個午覺。
覃珂遠遠朝著涼亭的方向看了眼,馮云煙跟昭雨杰的影子都被樹蔭擋去,迎著光,只能看到周圍綠叢中冒著油光的新芽兒。
她知道自己不好再過去,低頭給馮云煙發(fā)了個消息:我先回去了,晚上找你。
回寢室的路上,剛要過籃球場時,有人在她身后叫她名字:“覃珂!”
覃珂回頭去看,是陳晨跟燈泡幾個。
幾步路,覃珂都覺得自己要被曬成干了。
這幾個倒好,頂著大太陽,還能在籃球場上活蹦亂跳的。
她不想過去,實在是過去的那條路太難。
一點陰涼都沒,名副其實的陽關(guān)大道。
“對面開了個刨冰店,陳晨問你,要不要去吃冰?”燈泡朝她喊。
幾個男生勾肩搭背的在一起,覃珂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里的猴,被圍著耍弄。他們學校是人性化,但也沒人性化到能進出自由,還吃冰,吃處分吧。
“真的,走不走?!睙襞萦终f,他嗓門大,也不怕真有哪個老師從邊兒上路過,被當場抓個現(xiàn)行。
剛打完球,一個兩個都汗涔涔的。燈泡穿著件紫色的籃球服,人被曬得黑,單論膚色說,因為有他這么飽和度低的顏色,如此襯來,站他邊上的陳晨要多惹眼就多惹眼。
他身后站著徐良彥跟戴楓兩個,幾個腦袋湊一塊,似商量了下,也就兩三句話的功夫,隨即一拍即合,然后朝著覃珂這邊過來。
覃珂往后退了些,全到了樹蔭底下。
先來的是燈泡跟陳晨,倆人一近,覃珂都覺得周圍高了幾度。
“知道不,我們新?lián)Q了個門衛(wèi)?!睙襞菡f。
“昂?!彼缟线M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是個五六十的大叔。
燈泡往她身邊靠了些,似要跟她說什么悄悄話。
可還沒等到她身前呢,他衣服領(lǐng)子就被人從后薅住,一拽,那領(lǐng)子就死卡著他喉嚨,要人命呢。
“咳、你丫的!”燈泡臉憋通紅,張嘴就罵。
陳晨沒理,頭一偏,朝著籃球場看。
徐良彥跟戴楓還在球場上收拾,徐良彥是剛把校服套上,正低頭用著上衣蹭自己的眼鏡片,真夠墨跡的。
“快點?!标惓看吡司洌Z氣不輕不重。
他就跟吃錯了藥了,今一上午都沒說話,現(xiàn)在也是,跟覃珂一樣的低氣壓。
覃珂氣壓低是情有可原,小姑娘為了考試正犯愁,那他呢,他這吃喝不愁的公子哥,有什么能要他愁的?考試考試他不在乎,聽說前陣子拆遷,他們家又分了好幾套房子。失戀了?也沒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