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空地上只剩碎刃遍地,塵土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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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無涯拄著鐵釬,緩緩?fù)鲁鲆豢跉?。方才強行逆轉(zhuǎn)真氣,體內(nèi)經(jīng)脈隱隱作痛,右臂也被飛濺的刀片劃出一道斜痕,血珠順著小臂滑落,在指尖凝成一點紅。
老吳頭不知何時已靠近,提著個舊藥箱站到他身后。
“小子?!崩先寺曇舻统?,“該治傷了?!?/p>
陳無涯沒回頭,只是輕輕點頭。
他望著遠處官道盡頭,最后一抹殘陽正沉入山脊,拉長了他的影子。
藥箱打開的聲音響起,布巾、瓷瓶一一擺出。
老吳頭撕開他的袖口,露出傷口。血已經(jīng)止住,邊緣泛著淡淡的青紫。
“錯勁反沖太狠,傷到筋絡(luò)了?!崩先税櫭?,“下次別拿身子硬扛震蕩?!?/p>
“沒事?!标悷o涯笑了笑,“只要他們記住這一戰(zhàn)就行。”
老吳頭沒再說話,蘸了藥水,輕輕擦去血跡。
陳無涯忽然問:“你說,他們回去以后,會怎么說?”
“說你是個瘋子。”老人低聲答,“說你會妖法,能隔空震斷兵器?!?/p>
“那更好?!彼旖菗P起,“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瘋子講的道理,你還駁不倒。”
老吳頭頓了頓,抬頭看他一眼,眼神復(fù)雜。
遠處,一只烏鴉落在斷槍頂端,振了振翅膀,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啼叫。
陳無涯抬手,摸了摸左肩淤青處,眉頭微皺。
老吳頭伸手按住他肩膀:“別動,這里也撞傷了?!?/p>
就在這時,陳無涯忽然察覺異樣。
他低頭看向插在地上的鐵釬——釬尖微微顫動了一下。
不是風吹。
是地面?zhèn)鱽淼恼饎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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