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應(yīng)該清楚是何事,還請別讓下官為難?!?/p>
苗元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姜大人,你也是秀才出身,圣人言:無論家邦,父沒子繼,以嫡為長。唯此,方能保家室和睦,邦國安寧。不然,則邦域大亂,禍端必生?!?/p>
“嫡子繼位,乃是祖宗禮法,可陛下本身便是奪嫡登基,已是壞了祖宗禮法,本該矯正。”
“可陛下如今,卻是欣賞八皇子殿下,視大皇子為無物?!?/p>
“本官雖犯下大錯,可卻也是為了維護祖宗禮法?!?/p>
苗元星大聲說著,姜云卻是面色平靜,緩緩說:“此等大事,不是下官需要關(guān)心的?!?/p>
“苗大人?!?/p>
苗元星苦笑一聲,緩緩說道:“我知道,跟你去了詔獄是什么下場。”
說著,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寶劍,說道:“此劍,乃是先帝在我任言官時所賜,名為諫劍?!?/p>
“先帝曾言,朝堂上但凡有任何不公,無禮之事,本官都能以此劍勸諫?!?/p>
“可惜,當今陛下,卻是難以聽進本官之言?!?/p>
“今日,本官便以死明志?!?/p>
“另外,此事和大皇子殿下無關(guān),他對此也并不知情!”
說完以后,苗元星便準備自盡,以保全自己的清名。
文人最在乎名譽。
苗元星明白,自己真要被捉進詔獄,加上自己意圖謀反弒君的罪名,自己得被釘在恥辱柱上。
可剛才自己這一番話說完,再加上自盡,興許能保下一世英名。
后世的文人雅客提及自己,恐怕也得評價上一句:忠于社稷,而非一君。
姜云瞬間上前,捉住了他的手腕。
苗元星無論如何用力,都沒法將這一劍刺向自己的脖子:“姜大人!你放開我!你連死都不讓本官死嗎?”
姜云冷聲道:“苗大人,你若是死了,倒是死個清凈,本官可是有大麻煩了?!?/p>
“你想死簡單,進了詔獄,等陛下開了口,各種各樣的死法,任你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