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姥姥闖進房間,將我從床上拉起來。
她心急如焚:“你表弟酒駕出了意外,他是老顧家的根,不能出事?!?/p>
“你替他坐牢,我們破例把你的名字寫入族譜,成不?”
族譜?
我呸!
踏馬的,族譜又不是財富榜,我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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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愣著干嘛,趕緊起來?。∵@可是多少人求不來的大福氣!”
姥姥站在床頭,手指用力的戳我的額頭,語氣酸不溜湫。
額頭被她的長指甲戳破皮,火辣辣的痛。
我拍開她的手:“喲,姥姥,你不行啊,都這把年紀了,還沒混進老顧家的族譜,真沒用?!?/p>
姥姥面龐漲成紫紅色,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哼,你嘴硬也沒用,現(xiàn)在就跟我們?nèi)ゾ炀??!?/p>
我想穿個拖鞋,卻被她和舅媽架著往外走。
“你表弟在警察局還不知道什么情況,你怎么還有心情穿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我心里窩火,用力一甩,“是是是,你們有良心,有良心來拉我去頂罪,真當警察局是你們老顧家開的???”
姥姥被我甩得一個踉蹌,砰的一聲,腦袋撞在墻上,老舊墻皮掉下來,她捂著腦袋哀嚎。
人高馬大的舅舅過來擰住我的胳膊,強勢的和舅媽一起拽我下樓。
到了樓下,舅媽去便利店買散裝白酒。
姥姥將我按在地上,舅舅扳開我的嘴,朝買酒回來的舅媽嚷嚷:
“還愣著干嘛,快灌酒??!兒子還在警察局等我們嘞!”
舅媽將其中一袋散裝白酒拴緊,放在腳邊,提起另一個袋子,往我嘴里灌酒。
手被控制住,上半身也不能動,我伸腳踹破地上那個白酒袋子。
舅媽灌完手里的酒,發(fā)現(xiàn)另一袋白酒全灑了,抬腳狠狠踹向我的肚子。
“這是花錢買的,你怎么一點也不知道珍惜!好好的酒,全浪費了!”
我一時不察,被踹翻在地上,捂著肚子,身體彎成蝦米狀,冷汗淋漓。
路人上來詢問,想要扶我起來,要么被舅媽罵走,要么被姥姥推開。
“呸,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是我外孫女,誰需要你們管了!”
姥姥又是吐口水,又是亂咬人,在她的瘋癲下,再沒人敢上來,大家看到都躲得遠遠的。
我正想著怎么還回舅媽那一腳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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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弟弟、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