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干脆不讓我們做明白鬼
一刻鐘后,在狀紙上簽字按了手印的百姓們,陸續(xù)從茶樓后門離開。
茶樓的掌柜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回鄉(xiāng)下避避風(fēng)頭,等這事兒過去再說。
倒不是他對陳昭開出來的轉(zhuǎn)賣價格不滿意,而是,才鬧了這么一場,誰敢去衙門辦過戶手續(xù)呀!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陳昭倒也不覺得遺憾,原本他對鋪面的需求也不高。
而林嫦兒一行人也絲毫沒覺得自己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大大方方從正門離開。
過了廊橋,在街口大樹下坐上回小院的馬車,啟動前,林嫦兒給駕車的小七使了個眼色。
小七就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跟著他們后頭的小尾巴,不過,這都是小場面,絲毫不慌。
待幾人坐好,馬車也緩緩啟動,林嫦兒看向林宴清,“宴清,是時候說說你的事了?!?/p>
她早便猜到林宴清背后有故事,當(dāng)時還讓吳清豐幫忙查京城有沒有武將家里丟了孩子的。
誰想,這孩子不是丟的,是從家里逃出來的。
關(guān)鍵詞就不對,又恰好是政敵,難怪吳清豐查了這么些時候,也沒查到點線索。
誰家好人幫對家做好事??!
吳清豐也看向林宴清,他跟林嫦兒的想法基本一致,更沒往云興侯府那邊去想。
兩家在朝堂上一直都是暗中較勁的,白衣侯府的事更是少不了云興侯府的手筆,少安巴不得云興侯府?dāng)嘧咏^孫呢,他作為好友自然是要同仇敵愾的。
再怎么也不可能幫云興侯府找兒子,所以……
林宴清低著頭,十指絞在一起。
他離家近三年,出逃的時候也才8歲多,別說外面的事,便是家里內(nèi)部的彎彎繞繞也是一知半解。
剛逃出來時,飯都吃不上,也沒閑工夫去琢磨,近半年,到了顧家之后,才將從前一些沒想通的事給想通。
食材在茶樓里,聽昭哥跟狗東西的對話,也讓他聽出來一些貓膩。
云興侯府怕吳家,也就是說兩家在朝堂上不對付。
否則,那狗東西怕就要用交情來帶走他了。
只是,吳家跟云家不合,他身體里偏巧流著云家的血,就多少有些尷尬。
林宴清原本低垂的腦袋埋的更低了,聲音也很沒有底氣,“我本名云清,是云興侯嫡子,我母親是津南徐氏,三年前我的母親突然于后院自焚而亡,我不信娘親是自戕,尋到父親想問個明白。
“卻被禁足,當(dāng)夜我的飯食便被下毒,我娘親的貼身嬤嬤拼死護(hù)我出府,嬤嬤因為傷重于中途過世,死前囑咐我一定要去津南找到我舅舅,告訴他娘親死的冤枉。
“后來,我歷經(jīng)艱辛終于找到我舅舅,舅舅卻屈服于云興侯府的權(quán)勢,竟要將我送回去,好在,大歸的姨母知曉了舅舅的作為,提前將我送離。
“經(jīng)此之后,我便獨自往南邊逃,最后在寧??h落腳,我沒有戶籍也沒有路引,只能跟叫花子一起乞討,偶爾幫襯一下過路的行人,賺一點零錢,不至于被餓死。
“半年前,我在鎮(zhèn)上溜達(dá)找活的時候,正巧遇見姐姐跟小金魚被打劫,小金魚說他有錢,我就跟他一起去幫姐姐趕走無賴,再后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似乎是怕林嫦兒等人不信,他又補充道:“我確實不知道母親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嬤嬤不會騙我。
“之前隱姓埋名是怕云興侯府再找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