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個小人,又明白小人的用意,何思為反而輕松了。
今天一個人往山里走,何思為走的仍舊是昨天的路,不過是又往深處走了走。
天氣越來越冷,又沒有機(jī)會下山,冬天要用的皮毛,如果肖壽根不記得,冬天是指望不上了。
何思為想找到烏拉草回去,冬天鋪在被褥下面,再把帳篷周圍都包裹一下,總比一層單單的帳篷要好一些。
烏拉草多生于沼澤地上,在山上并不好找,何思為就順著小溪流淌的方向往山下走,一口氣走到山腳下,在山洼的地方看到了一片烏拉草。
在北大荒的老人,秋天時便到山上去割烏拉草,曬干存放,冬天時絮到鞋里,避免腳生出凍瘡。
何思為今天出來就是為了找烏拉草,所以帶著鐮刀出來的,她打了兩大堆烏拉草,緊緊的捆成兩捆放到一旁。
干完這些,她下在休息時,望著五彩斑斕的山,突然發(fā)現(xiàn)在身邊的不遠(yuǎn)處有幾棵一人多高、樹皮現(xiàn)灰色的樹,她走快步走過去,眼睛卻是盯著樹下的地面看。
看到地上落著的東西,笑了。
還真是榛子。
何思為蹲下拿起一個干枯的果實,剝掉外面皮,里面光滑的果殼露了出來,她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果殼,沒有蟲洞。
隨手把果殼扔進(jìn)嘴里。
咔吧。
咬開果殼后,再用手輕輕一掰,里面的白色果肉就露了出來。
白而細(xì)膩的果肉重新扔進(jìn)嘴里,何思為迫不及待的嘗上一口,牙齒起起落落,瞬間整個口腔都遍布了榛子油脂的清香。
今天出來沒有帶吃的,她索性盤腿坐在樹下,用牙磕榛子,吃了半飽,又一邊把地上的榛子撿了一堆,發(fā)現(xiàn)怎么也撿不完后,抬頭再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得有十多棵榛子樹,榛子果實都散落在地上。
今天她一個人帶不回去,最好明天帶兩個人過來,這些榛子也可以當(dāng)口糧吃。
何思為將竹筐裝滿榛子,上面又放了兩大捆的烏拉草,往營地走。
營地那邊,天都黑了,大伙也回來了,卻發(fā)現(xiàn)何思為不在,問了王桂珍,說人出去采藥一直沒回來。
孫向紅就帶著胡娟做了晚飯,王國棟也帶著幾個男知青去扛了一次水回來,等大家吃過飯,山里黑的不見五指,才看到何思為回來。
嬌弱的身體上,扛著一座小山。
王國棟帶著一個男知青過去幫忙把東西接過來。
“這烏拉草在哪打的?還有沒有?”王國棟用手一摸,就摸出是烏拉草了。
天冷了,大家穿的單鞋已經(jīng)凍腳了,往里面塞點干的烏拉草,也能保暖。
只是這附近并沒有,又忙著趕上工,這事就一直拖著。
“不只有烏拉草,還有這個呢?!焙嗡紴榘阎窨疬f過去,“王知青,你看看這是什么?”
天太黑,伸手不見五指。
王國棟臉都快貼竹筐上了,也沒看出是什么,最后直接用手去抓,發(fā)現(xiàn)是硬的果實,他咦了一聲。
“這是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