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和命一樣貴重,這是凍壞了。
何思為蹙眉,摘下手套,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就往滕鳳琴的臉上搓,反復(fù)如此,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滕鳳琴那張泛黑的臉,慢慢退去,變成紅色,再湊近點(diǎn)細(xì)看,那是一個巴掌大的水泡。
何思為停下來,又把滕鳳琴的帽子扯下來,發(fā)現(xiàn)羊皮毛有一側(cè)與滕鳳琴的耳朵粘到一起,她只能用力的揉搓羊皮帽,等帽子和耳朵分離,再抓雪給滕鳳琴搓了耳朵,其間她也讓趙永梅和胡娟幫忙搓手和腳。
都搓完了,又烤著火,滕鳳琴嚶嚀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就是何思為冷漠的臉。
被拋棄時的絕望,瀕臨死亡前的恐懼,一瞬間涌進(jìn)她腦子,這一切都是何思為造成的。
“你不要害我、不要害我?!彪P琴發(fā)瘋一樣的推開何思為。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何思為看到滕鳳琴盯著她時,就心知不對,只是反應(yīng)還是慢了半拍。
她是蹲在滕鳳琴身邊的,滕鳳珍雙手力氣大,何思為久蹲,雙腿早就麻子,再被一用力,整個人就往后倒去。
被推倒沒什么,可是她身后是大油桶爐子。
在跟前的趙永梅和胡娟都沒有料到會這樣,眼看著何思為向大油桶倒去,忍不住尖呼出聲。
“何思為?!?/p>
“小何知青?!?/p>
何思為身子往后倒時,腦子一片空白,卻本能的將身子重力往一側(cè)使,讓身體重力不是放在身后而是身側(cè),兩只手也伸出去,一把抓住滕鳳琴的褲子上。
隨著她身體往下倒,手上的力氣也帶著滕鳳琴往大油桶這邊滑。
滕鳳琴嚇的尖叫,兩條腿亂蹬。
其中一腳正踹在何思為的手上,何思為只覺一陣刺骨,似有針扎到骨里縫上,受痛的手本能的松開。
這一次,沒有了東西扯著,何思為的身體不由自己控制倒下去。
一切發(fā)生只是眨眼的功夫。
想象中撞到油桶上的灼熱感并沒有傳來,而是一個有些硬的懷抱。
“你沒事吧?”
廣播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