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油鋸一起作業(yè),今天他們伐的是一片黑樺樹林,黑樺樹兩頭粗細(xì)差不多,挺拔堅(jiān)硬,適合做房梁和柁,很快就放倒一片,其他人負(fù)責(zé)打掉椏枝,然后將樹抬到爬犁上,這些爬犁都是現(xiàn)做的,上面綁滿了采好的木材,等到營里派人過來時,再一起將木材拉下山,裝上卡車?yán)摺?/p>
中午休息時,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說話,何思為把帶來的面條分給老沈和唐爽,唐爽不要,她說不能一直占便宜,何思為說當(dāng)是借的,以后再還回來,兩人都知道這只是客氣話,唐爽這才接受。
一盒煮發(fā)的面條,分成三份,再倒點(diǎn)熱水進(jìn)去,一攪合吃到肚子里暖暖的,面食本來就養(yǎng)胃,早上的苞米糊不頂餓,這時胃里進(jìn)了東西,只覺得全身都舒服了。
山上的雪已經(jīng)化的差不多了,中午陽光足溫度高的時候,地面的泥也解凍一層,鞋都踩在泥里,抬樹時樹干上沾的泥也會沾到身上,一整天的活干下來,從頭到腳都是泥巴。
現(xiàn)在雪化的差不多了,營地附近的水也少,負(fù)責(zé)做飯的人,還要每天去溪水那邊提水回來。
滕鳳琴和孫向紅兩個人收拾妥當(dāng)后,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商量這一周兩個人去哪里找吃的。
滕鳳琴的想法是用何思為他們的辦法,現(xiàn)在魚好找,河水還沒有開化,刨開冰就能捉到魚。
孫向紅挑起眼尾看她一眼,“何思為沒告訴你,他們在哪里找的魚?”
滕鳳琴說,“他們是在山下找的,咱們也去山下就行。”
孫向紅說,“山下地方大了,想找魚哪那么容易,你不知道咱們這的情況,山下沼澤多,小河沒見過,春暖花開后沼澤地會有些水泡,那里能找到魚,沒有確切的地方,想找魚不容易。就憑你和何思為的關(guān)系,我以為她會告訴你。”
孫向紅是正常說話,滕鳳琴聽了心里卻不舒服,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總覺得孫向紅是話里有話。
何思為疏遠(yuǎn)她,自打那次上山遇到大煙炮,大家就知道了,如今孫向紅話里話外提到她和何思為關(guān)系不好,就像一次次在揭她的傷疤。
滕鳳琴不想在別人面前丟臉,不接關(guān)于何思為的話題,只說,“既然沼澤里有水泡,那里一定有魚,咱們就去那試試吧?!?/p>
孫向紅起身,“也只能這樣,我去找斧頭?!?/p>
兩人背著筐,帶著斧頭下山了,下山后直接往沼澤的地方去,中午地面解凍了一層,一腳踩下去腳直接陷入泥里,腳拔出來的時候稀泥就像被拉絲一樣,滕鳳琴看著自己干凈的膠皮棉鞋就被稀泥灌透,腳上傳來的冰冷和粘稠感,讓她僵在原地。
孫向紅在身后催她,“發(fā)什么呆呢,再磨嘰下去,天都要黑了?!?/p>
滕鳳琴只能往前走,在沼澤地里,終于找到有水的地方,上面是一層冰,孫向紅把斧頭遞給滕鳳琴,讓她把冰鑿開,只上面一層浮冰,斧頭鑿下去,冰層忽閃的晃動,只鑿出一個白色點(diǎn)了,冰層沒有破裂。
孫向紅就說,“使大點(diǎn)勁?!?/p>
滕鳳琴第二下用力鑿下去,冰層破了,用力過大,下面的泥水受力也崩了滕鳳琴一臉,身上的衣服也沒能幸免。
滕鳳琴保持鑿冰的姿勢,僵在原地。
孫向紅離她幾步遠(yuǎn)站在一旁,除了腳和褲腿上因?yàn)樽咴谡訚衫锱哪嗨?,整個人干干凈凈。